摔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,淳于溪平静的解释,“这次的婚事,本是皇兄的临时起意,这事谁都心知肚明,沈沐修,你我都清楚,夫妻之间的信任坦诚,我给不了你,朝堂之上的意气风发,我更给不了你,留在长公主府,你唯一得到的,只有束缚。”
两人离的有些近,近的他甚至能闻到淳于溪身上冷冽的梅花馨香,萦绕在鼻尖不肯散去,可不肯散去的,只是那丝香气,而她,恨不得撇清关系离自己远远的才好。
“可殿下今日还说,臣是府上的主子。”
“你是驸马,自然是府上主子,发作几个下人而已,我还没那么拎不清,留着几个嘴碎的丫鬟议论主子,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。”
沈沐修突然开始咳嗽,比以往咳嗽的都要猛烈。一声盖过一声,听着淳于溪心惊胆战,生怕他忽然咳着咳着咳出血来。
这种情况下,淳于溪不可能还扯着继续说和离一事,心情烦躁,“算了,你先住下,我先找人替你彻底根治了你的身子骨,和离这事,以后再说,这个院子还是太偏了,大夫过来都不方便,我替你重新找处开阔的院落,你明天就搬过去。”
沈沐修还是不住的咳嗽,声音里难掩疲惫,“谢殿下。”
“你先休息吧,我去找大夫。”
“不用了,”沈沐修阻止了淳于溪就要去找大夫的举动,“臣的身子臣心里有数,刚才只是情绪过激,才会一时控制不住。”
“也是,大夫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说辞,还是明天归宁,让宫里的太医看看。”
沈沐修没有再阻拦,淳于溪也不知道留下来应该说点什么,这么虚弱的沈沐修,让她总觉得有用自己欺负人的错觉,站在这里颇有些不自在。
“你早些休息,你院子里还是少些伺候的人,明日我一并给你安排你好。”
直到淳于溪离开了院子,沈沐修才收回自己依依不舍的目光,原来只要示弱,就能让长公主不忍为难吗。
上好画卷因为翻折,未干的墨点被晕染开,彻底废了,沈沐修冷眼将其扔进盆子里,拿着烛台,毫不犹豫的点燃。
外面传来敲门声,“驸马,长公主吩咐厨房炖了雪梨,驸马可要现在端过来?”
雪梨润喉,沈沐修眸光微闪,有些不懂淳于溪这般做派,既然恨不得和离与自己划清关系,又何必惺惺作态还记挂着自己身子。
可就是这份惺惺作态,他也舍不得丢开,“端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