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说到了张僧繇的亡妻:“张老先生的结发妻子死得早,但那是个顶贤惠的夫人。老先生遇着她的时候,一见倾心,立马提了亲,成亲一年,他又喜欢上了县城赵家的二小姐,夫人二话没说,就帮他抬了进府。赵家的二小姐歌喉可谓一绝,远近皆知,给老先生唱了一月又一月的曲子,夫人听了,也甚是开心。后来……”
陆探微打断了他,问:“他不是对发妻一见钟情,又是如何爱上的赵家女?”
地方官看陆探微一直不讲话,还以为他哪里不满意,或是根本不想听,这乍得遭一问,一时还梗了一下。他想起了“北探微,南僧繇”的名号,眼轱辘转个圈,打马虎地赔笑道:“您仙风卓绝,不理解这小情小爱之事,也属正常。像我们这些凡人嘛,开始爱一个人,后来再遇着更称心的了,自然就爱下一个了。”
陆探微说:“你的心刚开始是肉做的,后来怎么换得成别的料?”
地方官听得迷糊,又不敢回得迷糊,只好说:“禀大人,心自然都是肉长的,可这,有人爱吃猪,有人爱吃牛,有的,一会儿爱吃猪,一会儿爱吃鸡,一会又爱吃牛,这也是难说的。”
陆探微继续看画,声音冰冷:“你的意思,是说,人不是首先喜欢牛的健壮,猪的好养,鸡的晨鸣,而是全凭口腹之欲行事。”
地方官脑子糊涂,但匆忙点头,连连回:“就是这么回事,诶,就是这么回事。”
陆探微不再讲话,在张僧繇空着的小榻前,站了很久。接着,他叫地方官去找,找那种饱读诗书、爱田园山水,不矫饰做作,不循国家礼仪法典的年轻女孩儿出来,眼睛要水,皮肤要滑,要顺着他,又不能唯唯诺诺地不成个样子,若是找到了,就提他去京城做官。
地方官一听富贵金灿灿的“京城”,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,又想起陆探微的要求,觉得嘴巴里头莫名苦得很,“这是何种女子,谁他娘的见过,任把所有美人都招了去,随他捡着玩,总有个合适的”,他唯诺地应下,同时夸了海口,天黑之前必定送到陆探微暂居的府上。
陆探微没有多余的表情,只是告诉他:“你最好找得到。”
地方官仰视着陆探微,清瘦的他忽地放出让人瑟瑟的势来,和最开始那种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不同,现在的陆探微,更像朝中盛传的“罗判官”,一眼即能呵出犯人的心魂。
地方官马不停蹄地搜罗、抓捕各式美女,自个儿也在堂前反复踱步,拷问人家的学识,抽鞭子勒令人家,要“胆子大,不要小家子气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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