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府的宅子是前朝庆熹年间一大理寺卿的府邸,在京城一众官邸中算得上气派。进了朱色大门往左,正中是林老太太的春熙院,东边是林家长子林潜的重霄院,再往东凸出的一小块才是林容瑾的院子,后头还连着荟芳园。
荟芳园里花树繁茂,东侧用石头砌了个月字形的水塘,微风一拂,水面起褶,一身着半旧桃粉色湖绸褙子的小姑娘伸手在水塘里拨了两拨,各色鱼儿被吓跑了,她这才提着裙摆往后排的竹屋那儿跑去……
可正当她要抬手推翠色竹扉时,忽而屋里传来零星的说话声,容瑾忙收回手,蹲下身子透过门缝往里望……
入目是一片新鲜的绿,慈竹编的小圆椅里端坐着一位神色清冷的妇人,她一身月牙白百褶素裙,如山崖上开出的雪莲花般静美,而她对面坐着一紫袍男子,圆滚滚的身子正背对容瑾。
容瑾瞳孔微缩,这不是父亲和太太么?不成,得赶紧溜,不然叫发觉了指不定一顿胖揍,可心里这般想,脚下却挪不动。
屋内的林潜扫一眼竹屋,又深嗅一口,闭眼轻轻颔首道:“原先二弟到江南公干,去了趟沈园,回来非要将这园子原先那片厢房拆了,自己倒腾,我和母亲还斥了他几句,不成想他弄的这竹屋还挺有趣,闲暇时来坐坐,别有一番滋味儿。”
对面竹椅上的朱氏抿了抿唇,道:“老爷这辈子的决断对过几回?就拿正则来说罢,好好读书考个功名才是正途,你非得给他谋了个金吾卫左司阶的职,一个七品的闲职,有什么好?”
禁军二十四卫并非那般好进的,左司阶虽是闲职,却从来只有未得封荫的勋爵子弟才能进去替补,就这还是他央了同僚许久,又使了几千两银子才把人塞进去的。
林潜神色不虞,顿了一顿道:“秋闱两次未中,可见他不是块读书的料,一味撂高打远有什么用,寻个差事一步一步走稳当了才是正经,”说罢重又肃了神色道:“正则你不必管,反倒是容清几个姊妹的婚事你须放在心上,去岁她们便已及笄,今年的秋日宴怎的不带出去见见?你不能因着自己厌烦场面逢迎便连孩子们的婚事也耽搁了,上回程老将军夫人便问起过容清。程家那后生我看过,生得剑眉星目,气宇轩昂,却无半分莽汉样子,谈起兵法更头头是道,别说现下在兵部任职,便是躺在他家的功劳簿上吃老本,也够吃到下辈子的。”
朱氏谈儿子前程时还是淡淡的,一听说女儿的婚事,却有些坐不住了,她直直盯着林潜的眼道:“也不知你一个读书人,为何偏爱莽夫?五王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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