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在婚丧嫁娶、店铺开业的营生之中。
领头的王千源为了女儿的音乐梦,在破旧的厂房利用破铜烂铁手工打造一架钢琴。跳弗朗明哥舞、拉手风琴、咏叹调,这多文艺,多浪漫。
但这仅仅是画面的一半表达。还有一半是,废弃、黑黝黝的钢铁车间,昔日的热火朝天突然冷却下来,成为空洞的硬躯壳。
厂房的顶棚像大鹏的翅膀,准确起飞,但被定格在灰霾的天空之下。最出挑的是那根大烟囱。明明工厂倒了,它还依然燃烧,吐露烟灰,试图以旧方式继续维系北方城市漫长寒冬里的暖意。
旁边有一个钢材市场,里面有一大堆失业的工人,他们失业后买了跟自己以前工作时一样的机床,变成了一个个小作坊,但其实这些工人们又都集结在一起。
我不想人们把那个时代遗忘掉。
那是什么时代?
什么是下岗?
工人仍属于该单位,但没有工资,实际上等于失业。
下岗这个说法给失业罩上一层温柔又暧昧的色彩下岗,下岗,总归有再上岗的时候嘛。
或一次性买断,或停薪留职,或每月领最低工资。一时间下岗工人与企业的捆绑戛然而止。
失业让之前所相信,拥有的全部崩塌。当年的国企管理是封闭式的。因为封闭,内部生活设施俱全,更加重工人对它的依赖。
也因为封闭,工人无其他技能,当下岗事发,如同被命运抛弃。简单讲——崩塌的不仅是安稳的日子,还有对生活的奔头。
《钢的琴》里女儿问父亲,这家钢琴能发出声音吗?爸爸说,能,肯定能,但是你要弹得越简单越好。
其实暗示这架钢琴天然的缺陷,驾驭不了复杂的曲调,就像这些失业的工人,适应不了瞬息万变的时代。
失败者如何与失败相处?
在文艺里找到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。红毛衣能织连身泳衣,废弃钢铁能打造钢琴。他们看似乐观,浪漫,但骨子里却全是冰渣子的悲凉……
把目光投向东北犯罪片,14年刁亦男《白日焰火》在柏林电影节擒获金熊,男主角廖凡成为首位华人影帝。
这部电影打碎《钢的琴》以及之前的东北类型模具,展现一种更凶猛,也更为坦诚的暴力。有三个元素,突出而独特。
主角的本质是一个被体制残害又因为无法反抗而投诚体制的人,只是也只能不清不楚地前进。所以在他的脸上看到最多的表情,是欲哭无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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