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当李管家回去后,将这一次的见闻告知了他家主人李乡绅之后,李乡绅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发财的机会。
但这种事儿,怎么干,是有说法的。
好比别人只是在做饭的时候,克扣个十分之一,自己却直接弄个三分之一,这就容易出事。
但要是大家都这么干,那就没啥问题了。
而且这种事,也不是自己能办的。
刘钰让乡绅们承包,但一家乡绅能承包的力量有限,是以都是几家团在一起,选出一位总负责人。
比如有举人身份、或是家里老辈是当过官的致仕回乡的。
总之,就是总负责人,下辖七八个、十来个乡绅,大家合力一起承包一段,按照各自出的人头,将来算钱。
其实不少人此时都有些埋怨,要不是刘钰这几年搞南洋开发,从苏北这边运人下南洋,这一次挣得更多。人头多,将来分的钱就多。
如今欠下债的今年该下南洋的人,都被弄到了基础关键地干活去了。或是过河的交叉道、或是入海口、或是防潮堤等关键处。
这些人如今就不归这些乡绅管了,人头钱自然也拿不到了。
至于修淮河本身,各路乡绅心里也不好说支持,或者不支持。
这是个很复杂的情况,不能简单的水利就是好能概括的。
不修淮河,经常受灾,便有蠲免。蠲免的主要受益者……如今是按亩征税,人头税废掉了,那蠲免的主要受益者当然也是土地所有者。
但反过来说,修了淮河水利,土地好了,自己收的租子也多了。
然而再反过来说,水灾变水利,九等田成二等水浇田了,这税也上来了,朝廷肯定是要派人来清查田亩的。一清查田亩,很多躲开的税收就又找上来了。
总之,有好有坏。
但对修淮河这个任务,他们也知道轻重,既是承包了,那就得干完。干不完是要出大事的。这和关乎社稷无关,主要是刘钰之前说了,他只要河段,别的可以商量,河段不能完工,西域种麦子、南洋砍甘蔗,二选一。
而这,也就引出了这场贪腐克扣大案的基本逻辑:朝廷发的是米,百姓吃米和吃苞米面,对干活来说并无区别。
吃苞谷面、杂和面也死不了,也能干活,也能吃饱,也能完工。
正如皇帝叮嘱刘钰的逻辑:冬天的活干完,是第一优先级一样。
士绅也是一样的逻辑。
只要把活干完,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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