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这话说的其实不怎么对。
但在特定的情况下,他又是对的。
如果是想让太子做旧时的守成之君,那么这句话显然就是错的。
因为这句话很可能发展成刚愎自用、不听劝谏、隋炀之暴,等等。
可与此时大顺的情况,这句话又是对的。
在大顺实质上已经出现严重的内部割裂的现实下,旧时的守成之君、什么都不做,那对大顺李家王朝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作为。
现在皇帝不怕将来太子选错了、做错了。
而是怕太子压根不选,或者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,这个也有理、那个也有理,朝令夕改,那才是要出事。
因为两边的割裂过于严重,一旦皇帝耳根子软,那么对另一方就是毁灭性的打击。真搞成宋时新旧党争的做派,皇权只能选边站的时候,大顺李家也就离着覆灭不远了。
就大顺现在这情况,传统科举之臣和那些事功之臣之间的割裂,可比宋时新旧党争的时候严重多了。
这种情况下,皇帝耳根子但凡软一点、但凡没有点自己的主见,那对大顺李家来讲就是一场灾难。
一旦一派彻底得势,那就是让皇帝和臣子站在一起,对另一派进行全面的清算。
真清算的话,那可不是新旧党争那点朝堂的小事了。真要清算,在皇帝看来,那可就要不死不休了。
于是,皇帝给太子讲了一个过去不久的故事。
“前些年,废运河、修淮河事。论起来,其实还是六個字。尽人事、听天命。”
“当时,耗费重金,国库见底,险之又险。一旦当时黄河泛滥,决口向南;亦或者,初春河道未成时候,阴雨不停,泥沙淤积新挖掘的河道。”
“天命若不予,则功亏一篑。”
“若当时,真的功亏一篑了,为天子者,既是认定了,那就要撑住。”
“今日不成,明日再来。今年不成,生聚力量,五年后在做。”
“既要做,就做成。”
“否则,若是半途而废,处置众进言修河废漕者,则朝政糜烂矣。”
“如今黄河事,也是一样。”
“朕既决心修铁路,难道铁路会往黄河决口可能影响的地方修吗?实则朕心已决。”
“此事,决断之时,当应考虑。”
“淮河事,运河既已被废,今日失败,积攒几年钱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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