灭亡也是因为无儒,荀子早就说过了用儒家粹而王,驳则霸,无一则亡。读商君书有驭民六术,‘弱民、愚民、疲民、辱民、贫民、虐民’。”
“商鞅言,民愚易治,这便是不许百姓读书从儒,韩非曾言太上者禁心,其次者禁言,再次者禁行,说到底也是为了易治。”
听到这里王安石脸上有些沉了下来,但见他的本就是脸黑,脸一沉顿时变得更黑了。
章越则言道:“齐道德,便是不愚民又易治的驳而霸之道,相公此法是胜过商鞅,韩非子。”
王安石脸色好了些。
此刻正值炎夏,王安石扯了扯官袍上的领子,却见几只肉眼可见的跳蚤,从他的衣上跳下……
章越不由强忍着一阵阵的不适,但又不能不动声色地离王安石远些。
不过王安石见章越还是读懂了他的用意,还是颇为欣慰地微微点头道:“过去明经科不过贴经墨义,素来为进士所轻贱,大体为小儿记诵之状。故而自唐以来,贱其科不肯就。”
“故我打算变科举就是要就经文作大义,盖于其中发挥义理,不专尚记诵,比之诗赋,则近乎本原,比之明经即更有发挥以及文采,度之以为如何?”
章越道:“下官当初学过九经,如此大体为古文经学之道。至于相公所言的阐发经义,就如同今文经学。两汉之时早有行之。”
其实王安石这阐发经义这一套,在明清时变演变为八股文。
将圣贤经义上一段话列出,问你这句话之中圣贤到底有什么用意,进行必须的阐述。
好比一位圣贤说‘“一颗是枣树,另一颗还是枣树’,这句话为什么这么表达,为啥不直接说两颗枣树就完了,到底体现了什么中心思想。
类似于如此。
章越道:“今文经学其实在下看来并无意义,但用之筛选人才是可以的,最要紧的是可以教化。”
“教化?”
章越道:“天下唯愚者与智者不可教化也,所教化者唯独中人而已。”
王安石闻言大笑,然后对章越道:“天下聪明人不多,你章度之是其中一人。可惜似苏子瞻所学虽博,见识虽高,却不解我之意。此法其中之弊,我自知之,但度之能否为我解之!”
章越道:“化民成俗,必自学校,尽贤兴能,抑由贡举。天下之智岂是教化而能得的,也不是教化而能抑得。”
“相公说古之取士,皆本学校,道德一于上,习俗成于下。在我看来朝廷若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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