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有所图谋,反而更像是对我们的提醒。”
世蕃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众人,眼中阴翳之色越来越盛。
想搅乱新帝治下的朝局者大有人在,尤以屡生事端的延陵王首当其冲,不知这队明显假扮的商队又是哪股势力派来的。
“我看延陵王也只是一味跋扈,种种行径实非人君所为,怎会有人听从?”
“在此朝事未稳之际,便是延陵王无心,他身后的人也不甘愿就此放弃。何况他还是这么个跋扈的样子,少不了要兴风作浪——”
世蕃回过头望向承晔,神色明昧难辨。
“更何况,如果伺候这么个莽撞无心的主儿,擅专弄权敛财的手段不就更便于操作了?”
自古以来便是主上昏懦,才有翻云覆雨的权臣出现。
承晔陡地打一个激灵,心思也沉重起来。
是夜入住大宸西境最后一个驿馆,土城驿。
“商队的人并无异动,都挤在两间驿舍里睡了,驿卒无人往外传递消息……傅制也歇下了。”
承晔向世蕃简短禀报,心下不免腹诽,若傅制今夜仍在院内,大约会说在赏雪了。
世蕃执笔快速在纸上写了个地址拿给承晔,就着烛光让他记下,随手在白烛上引燃了,二人亲眼看着那白色纸张在地面上燃成纸灰。
“你今夜独自乘快马过境,按着这个地址去找江禀义,让他派一队人到乌洛接应使团。”
世蕃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给他,“将这封信交给他,让他联络京都的人,暗中查一查与傅制纠葛的胡姬的下落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舅舅倒不怕信被人劫了?”
承晔讶然。
“他们看不懂,”世蕃拍拍他肩膀笑道:
“过境之后换上那边的衣裳,切记不要被人尾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