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迟道:
“其实,在沈大人、陆大人两位到达现场之前,晚辈曾派家人将胡达的夫人和妾室请了来,她们也确定衣服、发冠、首饰皆是胡达今日所穿戴的,但死者面部损毁实在严重,辨认不清。她们也偏偏不知胡达身上还有否胎记等标识,因此,胡达的家人也未能完全确认死者便是胡达。”
“从戴帷帽,凶手特意重击面部这样的行为来猜测,死者和凶手可能都在百般遮掩死者的真实身份。但是,这毕竟只是猜测,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实据。”
宜秋叹一口气,不无疲惫地说道。
沈迟见到陆祥悄然隐入人群之后,知他想要明哲保身不愿参与谈话,也不当众戳破,只对着宜秋和祖雍神秘一笑:
“要确认身份,也不是全无办法,只是麻烦了些,待老夫回去拟个章程再议罢。”
夜空里又絮絮飘起雪花,此时已经十分凉了。
祖雍贴心地令常随叫了马车,先送宜秋回府,二人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,都是筋骨酸软、疲惫至极。
“你看那陆祥,老狐狸一个,能打马虎眼就绝不多说一个字,生怕趟进这浑水。再看看沈老尚书,查案清明,手段刚直,二人的差距是真的太大了。”
宜秋将头靠在车壁上包着的软锦垫子上,苦笑着向祖雍抱怨道。
祖雍嗤地一声笑出来看向宜秋:
“看这些老狐狸们,我倒是比你看得清楚些。新帝登基,如今正是万象更新的局面,聪明人此时表明立场誓死效忠新君才会得重用,那些自作聪明的骑墙派,到最后恐怕倒霉的还是自己。”
夸起新帝,祖雍心里泛起酸意,但他很清楚,新帝确是年少英明,将来会有番作为的人。
不止他这么看,他那三朝户部堂官的老父也这么看——也正是因此,才不愿自己和林家女多做纠缠,免得节外生枝得罪了新帝。
“唉”,祖雍老气横秋地叹出声。
宜秋听见了,眸光一转笑嗔道:
“说这些老狐狸们呢,你叹什么气?”
祖雍胡乱掩饰道:
“沈迟家世清白全无根基,连个举人都没中过,四十岁上还是县衙里的一介小吏,是侦破过几次大案手段了得,可你想想,大宸开国百年来,地方上有些手段的能臣循吏多如牛毛,这其中进士及第之人比比皆是,何以独独他沈迟能青云直上?”
“他比陆祥这些庸碌之辈睿智得多也聪明得多,此时办案替皇上解忧,才会更被赏识重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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