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皇帝仍然立在原地,面上的笑意有些孤寂。
“这臭小子也不说实话。”
宜秋不去见承晔,也必然会定期去看卫老太太和费先生,不可能见不到她。
可是,明明这么多人明里暗里的提醒,自己为什么反而更加不甘了呢?
他有些茫然地望着飞檐斗拱红墙琉瓦的皇城,胸中沉郁难解,却仿佛无可诉说处。
“皇上?”
不远处的甬道有一队侍卫经过,那领头的侍卫见皇帝如此神色,小心翼翼上前探寻。
皇帝旋即面色如常,淡然地摆摆手,“朕要去凤阁值房。”
说毕也不待那侍卫反应,转身便甩着袖子稳步向另一个方向。
那侍卫看着皇帝挺直的脊背,行走之间自有傲然和威严,自己也有些恍惚。
方才明明看着像是个无助的少年人,他刚刚还暗自诧异呢,皇帝还有难过的时候吗?
其实,关于各类情报和决策,自有书吏们将消息传达送递,需要皇帝亲自到凤阁值房详谈的时候极少。
因此,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值房里对坐着的君臣二人之间便陷入了沉默。
文九盛能分明感到皇帝只是为了在此处逗留,并非是为了谈公事。
“老师不必顾虑,朕就在这儿四处看看”,他见到文九盛皱眉生疑,又道,“就此刻躲个清闲。”
虽然身为帝师,但文九盛谨慎谦逊,并不赞成皇帝叫自己老师。
但此情此景之下,皇帝又喊他老师,却带着撒娇求助的意味。
文九盛有些愣怔。
大约是知道了延陵王真实一面,心中焦虑烦忧,所以才想要放松片刻吧。
文九盛心里如此猜测,也就温然点点头,自坐在案前翻阅公文。
皇帝像是到亲近的长辈家中做客的少年,负手在值房中信步四顾,随手拿起摆在格架上的一本集子。
是一些关于北地民风地气的杂录,随手翻开几页,能看出行文持重,内容详尽,偶有几句感慨或猜想,写得洒脱随性。
写集子的人真有趣,皇帝不禁一笑。
“这是家中老二,人在西边没回来,使团过境返京之时,他托世蕃给老臣带了基本集子。”
文九盛捋着花白长须,神色和煦。
“哈?原来是非吾兄长所作。”
皇帝几乎算是在京中长大,自然对文九盛的家事十分了解。
“也是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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