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尼笑笑,“太妃瞒旁人,怎么瞒的过老臣。龙子凤孙的血脉不容混淆,就算太妃不替自己想,也不替先帝想?宫里那个假的,如何能跟咱们阿哥比。”
语音一落,屋里两个女人心里都是一凉。
多尼这份心思,要打到小皇帝头上,他是要换帝?
这才是天大的事,他们多尼家想做皇帝背后的主子。
他福晋先头一肚子愤恨早被害怕挤没了。她姑娘好好的在宫里做着太后,天下好好的把在他们父女手里,怎么就不能同心?她想劝阻的心思还没起便已经灭了,这事打从头想,老东西一开始就刻意瞒着他,这是压根儿没打算跟她商量,所以,他对付舒兰的心思,一定是铁锭般实实在在了。
父女闹到这个田地,她心窝子堵了一堆麻,扯不清。
她该向着谁呢。
姑娘如今远在紫禁城,名份上的太后,天下作养的头一个尊贵人,可是扒下皮子,也还是个可怜的寡母带着庶子,孤儿寡母的,难处多了。
老东西,偏偏不肯放手,男人的事,她也说不明白,可要没他,紫禁城里的姑娘哪里能当着太后颐养?
她瞧着玉妃,她生下先帝的遗腹子,躲了起来。是生怕跟朝廷有牵连,可皇子的血脉就是原罪,被人知道了,想清静一辈子是绝无可能了。
她有点同情玉妃,老东西把母子隔开,就为拿捏玉妃。同情什么同情,她又怨了起来,自己的天都塌了。
海若立在廊庑下,现在内殿她也不怎么常呆。
里头偶尔传出来的调笑声,她听的提心吊胆。
太后胆子越发大了,大白日的,跟巴布海也不避人,后宫传的那些话,多多少少她都知道。
现下这些人是不敢,可将来呢,等将来有人翻出来,连带她,都是枭首的大罪。
望着廊下水红色的灯笼,白日里是一抹清爽的水色,到了夜里,晕染的一宫的潋滟,带着满宫的暧昧。
慈宁宫现在没人敢轻易踏足,妃嫔们也不来请安,都寻理由说抱恙。
里头声音忽的大起来,她担忧的看向廊下值守的宫人。
宫人们泥塑木雕一般,像是半死的偶人。
她心里急跳一下,叹口气。太后跟她是绑一起的,太后好她自然风光,可太后若有事,她头一个活不成。
气息憋屈在心里,喘不出来。再这么下去,她就能活活憋死。
她活不成没关系,还得拖累她娘老子。想起弟弟嫩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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