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妖人有个好处,就是兑现诺言很豪爽。但他的好处从来都不是白拿的,往往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,还要求人家欢欢喜喜地接受,不然他就要翻脸。难得他如此欢喜,少不得要捧捧场才是,安怡配合地跟着笑了片刻,提前说明:“那我要做什么?最近有些忙,我没配制出新药。还有,蔡太师刚出事,我觉得不宜再接着有人在我手下出事,那样大家会起疑心的。从长远了看,真的不太好。”
谢满棠何等精明,立刻就听出了她的潜台词,当乡君当然好,但如果他要价太高,她宁愿不做。
敢情他谋算这么久才做成这件事,人家不稀罕是吧?谢满棠立时收了笑容,淡淡地道:“你觉得,上了船后还能想下就下?想下可以,直接跳水里淹死吧。”
“……”安怡无言以对,还真直白啊,不从就受死吧。这是贼船吗?既然如此,那还让她说什么呢?
谢满棠见她沉默不语,挑眉道:“怎么,你不服气?”
“服气。服气。我怎会不服气呢?”安怡瞬间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,低头看看茶壶,道:“没水了,我去加些来。”言罢朝谢满棠一礼:“请大人稍候,我去去就来。”
想来也是,不是谁都能得到这样一个封号的,其他女人都是靠着丈夫儿子,或是天生尊贵,如她这样,年纪轻轻的直接得了封号的实在不多。所以一时不敢接受也是有的,就给她点时间喘息一下吧,对女人总是得宽容些的。谢满棠轻轻颔首:“去吧。”
安怡快步出了正堂,一边叫人来添水,一边往茶壶里加料,叫你压迫我,叫你欺负我,叫你半夜跑我家里来发疯,叫你吓唬我!你不是让我直接跳水里淹死吗?我先拉死你!
片刻后,安怡低眉顺眼地提着茶壶进去,再低眉顺眼地给谢满棠斟茶:“刚才我是被吓着了,觉着自己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,实在受之有愧,所以有些惊慌和心虚。”
葱白纤长的手扶着玉白如纸的茶具,真不知是瓷器衬托了手,还是手衬托了瓷器,总之两相皆宜。这样美丽的一双手,本就该坐在华堂之上,把玩各式珍珑,弄茶添香,或是持笔写词,拈花吹笛,即便是做针线活儿也是暴殄天物了。幸好这双手即便不弄风雅之事,也是行拈针主宰生死之事,不算辱没了这双好手。
谢满棠从眼角斜瞟着安怡的手,淡淡道:“有什么好心虚的?你早年防治时疫,救了许多孩子;年前救太后于危难之中,全了圣上的孝道;此番更是以神针之技弄废了奸臣,免了朝廷一番动荡,三件事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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