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自己。想到曾经的和正在发生的,以及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情,她一时愤怒一时憎恨一时快意,越躺越清醒,越睡头越疼。
有人轻轻敲了几下窗户,两短一长,张欣打了个激灵,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,雪光透过窗纸照在屋里,能让她很清楚地看到田均的脸,他仍然睡得那样死沉香甜得让她嫉妒。她想,他怎么能睡得着呢?就好像那些事都和他没有关系,全都是她一个人做下的似的。
张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,披上厚厚的狐裘大氅,静悄悄地走了出去。天还早,院子里的其他人还没起身,唯有廊上挂着的灯笼下垂手站着个仆妇,见她过来便静静地行了个礼,再低声道:“奶奶,陈知善回家了,玄一真人也不见了。”
一阵刺骨的冷风吹来,就连厚厚的狐裘大氅也挡不住这彻骨的寒凉,张欣打了个寒颤,沙哑着嗓子道:“谁把他送回去的?”只要知道是谁把陈知善弄出去的,就能大致知道玄一真人的下落了。
仆妇为难地道:“不知道。”
不知道,什么都不知道?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?张欣控制不住地一阵愤怒,好容易才将怒火压了下去,僵硬着脸冷冷地道:“那要怎么才能知道?”
仆妇诉苦:“人手不够,还有好多事情之前都是桂嬷嬷办的,她去得匆忙,也没把什么人可信,什么人能用说清楚……”
张欣不想听这个,愤怒地用力一挥手,恶狠狠地道:“我不管用什么法子,一定要把人找出来。天亮你就去陈家!”
仆妇灰头土脸地应了,再把另外一个消息传给她听:“尚书府那边传了消息过来,安悯回家了,是给人抬回去的,好像是生了什么病。夫人的意思,是让奶奶不要再动他了,现在家里麻烦,事多……”
张欣打断她的话:“什么时候下人竟然能指使我做事了?”
仆妇不敢再说话,低着头静默不语。
张欣烦躁地瞪了她一会儿,沉声骂道: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!滚!”也不管仆妇是个什么神色,转过身忿忿地进了屋,才跨进门槛,就看到田均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,而她走之前特意摆放乱了的鞋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,也就是说,他刚才根本就没有睡着,他还跑去窗边偷听她说话了。
这就是她一心想要嫁的男人!难言的无力和悲哀齐齐涌上张欣的心头,她怕自己再多看田均一眼就会忍不住毒死他,便低着头道:“你醒了?”
田均若无其事地道:“听见外头有说话声就醒了。谁在外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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