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恂怒发冲冠,张牙舞爪的咆哮道:“而那个佞臣为了保命,丧心病狂,竟抛出这么一封妖书,颠倒黑白,妖言惑众,试图颠覆天道伦常,如今已经是举国震怒,天下百姓皆要求陛下将这丧心病狂之徒拿下,千刀万剐以平息众怒!你作为大明侯爵,封疆大吏,深受皇恩,理应挺身而出为民请命才对,为何竟无动于衷?建斗,你真的让老夫好生失望!”
卢象升起身,挥挥手,让热水池里的仆从离开,他披了一件浴巾,走到外间的软榻上坐下:“尚书大人息怒。威武侯这篇文章固然有些不当之处,但是有些东西也是不容忽视的。比如说从万历二十八年到现在,三十余年过去了,大明天灾频发,神宗、熹宗和当今圣上都多次下了罪己诏,佞臣也被诛灭了不少,可是天灾却一年甚于一年,愈演愈烈,这是为什么?”
“卢建斗,你居然……”
卢象升接着道:“每次天灾,哪位帝王不是诚惶诚恐的下罪己诏,诚心悔过的?可是天灾依然不依不饶……千百年来我们一直深信不移的那一套,恐怕真的有问题,武威侯所提出的理论,不无道理!”
侯恂已经气得须发俱张了,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,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。他两眼喷火,站起来指着卢象升,怒吼:“卢建斗,你…你竟然也相信他的鬼话!?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