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月一直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香味，与生俱来，却从来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香，比花香更香，比胭脂香更淡，像雪山之颠吹过的一阵风一般。

或许此时便可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了。

寒月把心一横，一脚便踏进房里。

老管家很有眼色的将房门从外面关了起来。

沉重的木头吱呀的响声，让寒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她在心里将老管家狠狠的骂了一番，你妹的，如果冷司臣又狂性大发，门关着，让她怎么逃啊?

房间里并没有寒月所想象的血腥味，冷司臣在这段时间并没有杀人，咬人之类的行径，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房里，很久很久都保持着同一种姿势。

府里大大小小的仆佣都进来看过，试图劝过他，却总被他的表情所震慑，最终都没有一个敢开口。

“冷司臣……”寒月试探着唤了他一声。

又向前跨了一步，便看到那个身影。

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窗外，听着风声凛冽，听着迟落的叶子，静静地跌在地上，又被一双匆忙而至的脚踩入泥泞里。

从早上晨曦微露到如今艳阳高照，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里，而旁边的清风则是一副平淡的模样，似乎是见惯了这个样子的冷司臣。

旁的人则一波一波的来来回回，有时繁乱的像极了菜市场，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去问冷司臣任何事情。

红尘万丈，他只在他的世界。

“你还……好……吧？”寒月这句话说的磕磕绊绊。

因为映入她眼睑的冷司臣阴显的不是她初认识的模样，一头白发雪一般散在背上，有些凌乱，却并不影响他的风姿，他依旧是平时那种冷淡的模样。

一身白袍闲闲的穿在身上。

“你终究还是回来了。”

他突然转身，寒月刚要走近的步伐蓦然顿住，呼吸也跟着滞了一滞。
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寒月吃惊的问。

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，嘴角也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，“如今我能看到，你不开心？”

冰凉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，千年寒冰一般，冷到骨头里去了。

冷司臣的手一向温热，此刻却这般冰冷，肯定是不正常的。

“开心……当然开心，只是冷司臣，我，我想问你下啊，你眼睛会不会看任何东西都是红色的啊？”

不会是红眼病之类的吧？寒月在心里暗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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