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角流下的泪水，不是对生命将要消失的悲伤，亦不是对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。

鸿雁此时的眼泪，不过是一种宿命的结束。

“我以前常听老人说……咳咳，大雁一生只会流一次眼泪，那便是在它们…将要死的时候…我好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。”

“鸿雁，别再说了。你不会死的，你会没事的。”

“咳咳，少主…我已经没救了。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…只要你还活着…南宫世家就还有……希望……答应我，你一定要活下去。”

“你别再说这种傻话了！我带你去找大夫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来，我们一起走。”

“别…别再白费力气了…就让我静静地躺在你的怀里，一会儿就好，一会就好了……。”

天武愧疚无言，未曾揭穿的谎言，如今却成了鸿雁临死前最大的安慰。

天，暗淡无光。雨，浇心刺骨。人，逐渐冰冷。

鸿雁缓缓地闭上双眼的那一刻，天地间只闻一声孤雁哀鸣。

“鸿雁，鸿雁！你醒一醒，你睁开眼睛看着我！我不是什么南宫世家的少主，我也不是南宫文耀。我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，一个毫无用处的失败者。”

“你快点起来，你打我，骂我，杀我都好。我求你快点起来，别再睡了。我求求你，快点起来！”

声声呼唤，唤不回逝去的红颜。声声悲痛，痛不过今生失爱。

雨，淋漓。人，落魄。

天武站在鸿雁的墓碑前，无语凝噎。

回忆过往种种，曾经的音容笑貌，仿佛昨夜星辰，至今历历在目。

如今，抬望一眼，却是天人永隔的生死离别。

悲，嚎不出。泪，流不出。

天武握紧手中的剑，誓死报仇雪恨。

“鸿雁，对不起。一直以来我都在欺骗你，欺骗了整个南宫世家的人。真正的南宫文耀早就溺水身亡了，是我亲手将他埋葬的。”

“我是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，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天武以外，其他的事情我的脑中一片空白。”

“我之所以会选择冒充南宫文耀，一来是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，二来是想借助南宫世家的力量，暗中调查自己的身世。没想到事与愿违，这中间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变数。”

“先是天侠大会，然后是吴伯遇害，接着又是北方庭之变，直到最后遭遇东厂的劫杀。这一路走来，历经艰险万难，你始终陪伴在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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