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宁带上了店家给的笔墨之类,然后又将要抄的内容带上了。
她和红蓼都拿了不少东西,所以走不快。而且难得出来一次,宋昭宁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直接回去。她上辈子在闺中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爱好,独独偏好那些游侠演义,时不时还会溜出去听说书与看唱戏。
而且,她年轻的时候某次听说书,还通过茶楼的说书先生结识了一位笔友。
带着一堆东西也不方便行走,去茶楼听听说书喝喝茶是再好不过的。宋昭宁将东西寄存在了茶楼的柜台,自己和红蓼找了个包间坐下了,打算在外面待会。
台上的说书先生说的是桩风月事,是真是假不得而知。
宋昭宁不知不觉喝完了半壶茶,一个故事也讲到了尾声,是个阖家团圆的美满结局。
此时外头的天边也泛起云霞,秾丽明艳,堆锦泼墨般的漂亮。宋昭宁和红蓼拿上东西,迎着晚风往宋家走,路过青楼时听到里边传来袅袅丝竹,她不由侧目看了几眼。
听说裴度整日醉卧青楼,最是风流不过。
她想起白日里轻口薄舌的裴度,有些厌恶,却想起之前在书坊,那样近的距离,他就算是看不清她的脸,却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出满面的疮疤与脓疱的。
就连她自己看,都觉得倒胃,裴度怎么还会……继续调戏她?
还有,他和议论她的友人打起来了。既然觉得她丢脸,那又为什么不退婚呢?
——难道是,维护她?
这个念头就像是一根刺,一下子扎在宋昭宁心里。她皱了皱眉,脚步微微顿住,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楼。偏巧,这一眼正好落在了正从青楼里走出来的裴度身上。
他穿着白日里的那件靛青四合如意云纹的锦缎道袍,腰系浅绿丝绦,和书生一般系着白玉佩。手里摇着撒了金箔的折纸扇,肩膀上搭着不知哪家纨绔子弟的手。两人大摇大摆从青楼走出来,偏偏裴度面如白玉,腰板挺拔,干净沉稳得像是一杆劲竹。
宋昭宁下意识往摊位后面藏了藏。
“青云楼开了赌局,赌你去不去宋家退婚。”那搭着裴度肩膀的纨绔笑容戏谑,凑近了道:“你给我透个信,我去下一注。”
红蓼的面色变得很难看,紧张地看了一眼宋昭宁。
但是隔着轻纱,能看出宋昭宁面色如常,目光清冷沉稳,十分平静,并没有将这回事放在心上。
裴度拍开少年的手,淡淡道:“哦?带我去瞧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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