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便起身,对云宋道,“那臣妾先回去了。等长公主殿下去了北渊国,皇上好好陪臣妾。”
云宋欲言又止,却是装不出来那份轻松。
王慧没大注意,屈膝福了身子,便先退下了。
王慧一走,云宋的脸马上沉下来,将刘富唤了过来。
刘富上次见云宋这么唤他,还是因为碧尘侍寝一事。他头脑冒汗,想着定然是又出事了。
一进紫宸殿,便姿态伏得很低。他是知道这位皇上的,心软。
云宋坐在那里,问他,“王慧侍寝了?”
刘富心咯噔一下,到底是知道了。
他伏着身子,道,“是。”
云宋气道,“这种事还打算瞒朕到几时?秋猎场上,是那次朕惶惶睡着那晚?”
刘富哪敢抬头,只战战兢兢道,“是。”
云宋气的起身,指着刘富道,“刘富,你敢对朕下药?你可知道这是死罪?”
刘富喊冤,“奴才不敢,实在是,实在是……”
他不直接说出来,便是叫云宋自己想明白。
实则这件事本就很容易想明白。他刘富一个内廷总管,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。自然是有人吩咐的。这人除了秦雉,还能有谁?
“是谁?”
刘富愣了一下,才明白过来云宋问的是顶替云宋去王慧那里的是谁。
他道,“这个奴才也不知,这些事情奴才都是不过问的。”
云宋知道,都是秀年安排。且秦雉早说过,她不必知道那人是谁。这世上并不需要人知道那些人的名字,他们本就不该存在。
可想起王慧的直率可爱善良认真,云宋的良心如何能安?
刘富半晌没听到云宋说话,也不敢抬头看,只想着大抵是想明白了,又不能怎么样,只能生着闷气。
他暗自窃喜,这件事到了秦雉这里,便是一条死路了。皇上再生气,也没羽翼丰满到和自己的母后为敌的。
可他刚窃喜,云宋的话,便叫他全身一凉。
云宋坐在那里,淡淡道,“刘富,你侍奉朕十几年了,劳苦功高,也该早早的回去养老了。这几日收拾一下,出宫去吧。”
刘富抬眼去看云宋,竟觉出她有些不一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