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今天起,灵、盐八县的政务就向李劭负责,军务当然插手不了,定远军使王遇可是大帅的心腹,据说绥州团练使杨亮马上要到灵州来当兵马使,管两千州兵,大家安心接纳移民,做好安置,开展农业生产即可,其余无需多问。
忙活完这一摊子事,邵树德便准备返回夏州了。
六月初八,北边有军报传来:四千骑卒在弥娥川一带追上部分处于逃窜状态的河西党项,斩首千八百级,俘三千余人,牛羊八万余头。
邵某人算了算,加上各部陆陆续续送来的贡赋。此番出征,总共获得了十余万斛粮食、二十余万头牲畜,倒也不算太亏了。
收获不仅仅是战利品。最主要的,是不能让党项人出现共主。
蒙古人组织起来,可以兵临北京,但一盘散沙时,明军可以出塞打草谷。党项人的气运之子拓跋氏被自己干死了,那么就不能出现下一个气运之子,否则自己会有大麻烦。
维持一盘散沙的状态最有利,也最容易征服、控制、拉拢,党项如是,回鹘亦如是。
任何单一部落,小的不足千,大的万人,都没法反抗自己。
与党项、回鹘相比,或许契丹更有潜力,但那是幽州镇的麻烦。此时的大漠草原,其实是无主的,自己还有时间。若是再过二三十年,保不齐契丹就统一草原了,那便是国朝初年的突厥,而不是明朝中后期的蒙古,须得集北方多镇之力才有可能抗衡。
缴获的粮食、牛先留在灵州,用作下一阶段的开发费用。接近二十万头羊马驼则带回夏州,用作军中赏赐。三千多俘虏嘛,与之前的三千多人一起,继续整修灵盐间的五百里道路。他们是牧民,不会种地,连编户齐民都不合适,只能做苦工了。
安排好这一切,已经是六月十一了,邵树德下令全军班师。
灵州大小官吏、军将、乡绅,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,皆出城数里相送。
“灵州父老但请放心,只要某在一天,灵州便可安居乐业。”邵树德看着相送的一群人,心情也十分之好,道:“国朝初年,百姓皆安乐,一年四时八节,农祭、庆贺、游乐数不胜数,好不热闹。然上月端午,虽家家户户勉强过了节,比起国朝初年如何?某未见四民并踏百草,未见斗百草之戏,未见采杂药,未见互赠织物游乐,百姓生活困窘,乱兵四起,劫掠乡里,此天下公卿将帅亏欠于百姓者。或曰时局丧乱,诸镇皆如此,但本帅不认,定要还灵州父老一个富足安宁。谁若想破坏这份安宁,诸君可共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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