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无道理啊!
“嘿嘿。”店家得意地笑了两声,道:“见得多了。打个仗,出动数万、十数万将士,哪可能没动静。军士要米面酒肉,马要牧草麸豆,搭帐篷要篷布绳索,挖壕沟要铲镐锹凿,受伤了还得汤药伺候,普通军士死掉就算了,可有点身份的还得棺椁凶具。这次,不出意外的话,华州那边要打仗。那位王使君着急忙慌的样子,瞎子都看得出来。客人若不信,过阵子去渭水边看看,很快就要有逃役的华州人跑到渭南、栎阳等县。”
“受教了。”谢瞳拱手一礼,道。
市井商徒,对价格最为敏感。
穿州过县的大商巨贾,消息也最为灵通。
同、华二州,因为与长安之间有洛水、渭水航运的关系,商业往来数不胜数。
要在这个地方用兵,没人能瞒得住消息,必然会传到长安。而长安又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,不但有各镇进奏院,商徒、士子、官人等各色人等数不胜数。若有心,打探消息十分方便,完全没有秘密可言。
在店家那里额外买了一筐蒸饼后,谢瞳与随从回到了进奏院。
进奏官是汴州人,听闻消息后有些吃惊。
谢瞳对他很不满,终日流连花街柳巷,不办正事,敏感性还没市井商徒高,要你何用?
但随即又叹气,这事不归他管。
他现在就是个被东平郡王高高捧起,却又实际远离核心圈子的失意者罢了,能支使得了谁?
好在进奏官在大事上不糊涂,很快便派了三波使者。
一波走蓝田武关道,绕道山南东道,前往忠武军。
一波走长安—太原大驿道,经同州渡河至河中,再前往河阳镇。
还有一波正常走两京大驿道,出潼关,经陕虢至河南府。
“这便要开战了?”进奏官有些焦躁,在屋里坐立不安,嘴里念念有词:“王卞他怎么敢!王珙是死人么?”
谢瞳仿若未闻,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。
王珙当然不是死人,但借道伐汴,他有什么理由阻止?怕是乐见其成呢。
再者,别说王珙了,便是其父王重盈,也不可能设置任何障碍。
撑死了不让你用蒲津关浮桥罢了,他还没这么傻,除非是朝廷大军,不然谁也别想走这条捷道。
但蒲津关不让走,陕虢却断不会阻拦,他们父子二人就没什么野心,无视即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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渭水道之上,折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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