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舒部已经开始准备“移镇”了。
之所以还没正式走,主要障碍是天气。毕竟,加上新编入的鞑靼俘虏,几近四万众,冒着严寒风雪赶路,邵树德还没这么不近人情。
他们走后留下的大片土地,暂时收归官中,日后酌情赏赐、出售。
西城附近也有一些部落牧人。多年生活下来,也在本地结识了不少人,该告别的告别,该还钱的还钱,该收账的收账,总之一堆事情。
细碎的雪花之中,邵树德也在亲兵的簇拥下,离开了西城老宅。
县内的父老几乎倾巢而出,沿街相送。
夏王就是好,每次回乡,都要赏赐不少人,让外乡人羡慕不已。即便没领到赏赐的,也与外来的商徒口沫横飞地吹牛,与有荣焉。
驿道尽头,一位三十许人的美妇不顾外人眼光,策马追了很久,不断挥舞着手里的宝剑和一件大红色的披风,久久不语。到最后,几乎要哭出来了。
马蹄声骤然响起。
邵树德策马赶回,停在妇人面前,温和地笑道:“光启二年一别,已是十年未见,绣娘一向可好?”
妇人的脸上已经有了细碎的皱纹,可见这些年生活的艰辛。
她别过头去,道:“托大王的福,丰州日子还过得下去。”
“送你的锦缎收到了吧?”
“大王怎生不亲自送来?”
李忠、野利克成二人跟在邵树德身后,闻言面面相觑,这乡下妇人的胆子可真大。这些年,哪个妇人在见到大王时,不是堆起欢笑,极力讨好?
“不太方便。”邵树德笑道:“当年在渡口当队头,攒了点辛苦钱,只够送你兄妹二人一些杂绢。如今有钱了,便送你清河名品。”
“饼吃了吗?”绣娘转过了头,问道。
“吃了,还是西城老味道,当年怎没发现你有这等手艺。”
“就不怕我下毒?”绣娘的心情好了起来,问道。
李忠、野利克成麻木了,这两人对话的内容实在太诡异。
“我不信别人,还能不信你?”邵树德大笑道。
说罢,让人取来一套新织成的毛衣,亲手交到绣娘的手里,道:“回去吧,风雪大了。”
绣娘欣喜地看着手中的毛衣,脸上笑容浮现,彷如绽放的梨花。
“看到你,我就想起往昔的岁月,还有我仅存的良知,绣娘亦当勉之。”邵树德说道:“若有人敢欺负你,直接拿着我的佩剑去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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