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洪只有一个鄂州,岳州邓氏兄弟根本不会听他的,带着万把人出战,被冯敬章一个冲锋就打败了。杨行密甚至起了攻取鄂州的心思,只不过暂时还没付诸行动罢了。
“杜洪早年伶人出身,窃据鄂州,然岳、黄、蕲等州各有镇将、刺史,不遵号令。他若不投靠邵贼,节度使的大位都坐不稳。”朱全忠道:“吴王可遣使招诱,杜洪非邵树德死忠之辈。平日里需索无度,值此生死关头,也未见邵贼遣一兵一卒来援,招之易也。”
“我主业已遣使招降。”周本笑道:“鄂州、安州一下,邵贼南线门户洞开,以后便不能这么嚣张了。”
朱全忠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。
杨行密若想在东南立足,保半壁江山,那么襄阳、鄂州确实至关重要。他是有很强烈的进取冲动的,毕竟邵贼不干涉的机会很少。
就是不知道他这份热忱能坚持到何时。安州不是什么大城,打了这么久了还没打下,唉,也不知打的是什么名堂。若非舟师还有几分水平,朱全忠也不看好杨行密能割据江淮。
周本说完后,停了一下,见朱全忠也没什么话说,便硬着头皮问道:“夏贼突袭汴州,不知梁王是何方略?”
他也是武人,仔细分析一下,就发现朱全忠现在很尴尬。
北上回援汴州,似乎没太大用处。夏贼多为骑军,来去如风,只要补给不断,你根本逮不着他们。回去了又能如何?
但不回去吧,似乎也不好,主要问题是人心。汴州有事,你救都不去救的,那就别怪那些还在坚持或观望的地方州县投降了。
人心,就是这么一个奇妙的东西。人也很喜欢趋利避害,忠心固然是有的,但也不可能无限消磨。
“自然是北上回援汴州,这几日一直在调动兵马,收集粮草,打造船只。”朱全忠说道。
“不知何时动身?”周本说道:“吴王有命,我愿率舟师北上,支援梁王。”
“当初与吴王结亲,看来是对了。”朱全忠脸上的笑容更多了,道:“今邵贼已成天下公敌,贵我两家还需同心协力。不除此獠,天下武人都不得安生。”
周本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
邵树德做得太过分了,不给武人一点奔头,管得死死的。大伙提头卖命,不就是为了富贵传付子孙么?结果你倒好,富贵或许是有的,但只能给邵树德当狗才能得到,完全靠他施舍。手头没有兵、没有权、没有地盘,这富贵能长久么?
“邵贼多骑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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