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京中骤然掀起了海象牙热,可惜有价无市,达官贵人们纷纷悬赏,重金求购。至于有何影响看看登州、密州、青州、海州四地渐渐兴起的民间造船作坊就知道了:一大堆人等着下海呢,大伙死都不怕,就怕没钱。
吕兖冷眼旁观,只暗暗叹息。
一个成功捕鲸而回的渔人,背后是多少葬身鱼腹的无辜百姓?
海象牙有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他不清楚,但听闻不少人打算应募辽东道移民,前往那片苦寒之地落籍,因为海豹、海狗、海狮、海象、海狸多生活在那边。
这样真的好么?是不是有伤天和?
吕兖叹息连连,落筷如飞。嗯,你别说,这鱼虽然煮熟了,但怪好吃的。
「鱼价跌落,说明出海捕鱼的人多了啊。」夏州经学学生范文达笑道:「可惜只能在北京才能尝到,洛阳或也可以,但关北太难了。」
辽东渔汛七月起头,八月中进入鼎盛状态,九月下旬结束,捕杀、清洗、腌制、风干完毕,再运到中原,差不多就是十月底、十一月初了,天气寒冷,风干咸鱼长途转运的话不用担心腐坏,但成本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简而言之,淮海道、河北道最便宜,河南道、直隶道就贵多了。再远,就没有运输的价值了,即便有人想尝鲜买一些,数量也不会多,没必要做这个买卖。
「出海捕鱼的人是多了起来,但并非主因。说起来,还是圣人得了辽东道,可以大肆捕鱼了。」丰州经学生卢鹤年说道。
吕兖点了点头,道:「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。辽东这地方,看来也不见得是什么穷困之地。不过,咱们去了辽东,首要之务还是教化世人,驯以华风。」
吕兖原为北平府兵曹参军事、正七品下,这次出任龙泉府司录参军事、正七品上,升了一级。
范文达没什么背景,父、祖皆为田舍夫。听闻祖父范延伯见过圣人,其父曾作为夏州土团乡夫出征,战死异乡,故范文达得入夏州经学读书,这次直接给了个鄭州弘义令的官职—弘义县得了部分移民,但还差一点满两千户,故为下县,县令从七品下。
卢鹤年这人很神秘,嘴比较严实,打探不出什么背景。更让吕兖感到惊奇的是,他以丰州经学生的身份入中书省担任令史。
令史是吏员,没有官身,听起来没什么。但中书省的吏员,和州县吏员是一回事吗?这是抢破头的差事好吗?
另外,卢鹤年还兼任信使,身边跟着十名宫廷卫士,走到哪里都令人侧目。这小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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