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他亲王的食邑,以及孺人吴氏娘家时不时送过来的一些财货,他真的不缺钱—吴氏这几年开始经营海贸,所获甚多。
下了灯塔后,邵观诚来到了衙署。
今日市舶使又没来上直。他已年近六旬,也是关西老人了,无奈身体不太好,常年告假卧病在家。但邵观诚很感激他,因为人家为他「保留」着市舶使的位置。
衙门内的大小官吏也明白齐王将来肯定要当市舶使的,因此现在也非常客气,没人傻到再玩小心眼。齐王能力固然一般,但身份摆在那里,若将来调离也就罢了,偏偏要接市舶使之职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?死心吧,那个位置轮不到自己了,老老实实辅佐人家。
「郁洲浦内值役的军士来自沭阳县,初来乍到,或要赏赐酒肉······」有佐贰官员凑了过来,禀报道。邵观诚接过公函,仔细看了看后,道:「可。」
说完,写上批注,用上了自己的官印。
「有蕃客欲在岛上购地置宅·····」一个人走后,又有另一人上前。邵观诚看了看,道:「可。」
「六月蕃舶大至,去年就订了很多瓷器。邢州刺史冯道遣兵将押运而至,
超出了蕃客需要的数目······」「外地客商越来越多,仓库不够用了,或需新建······」
「新辟的丙字码头被平海军看上了,他们想要移驻那边······」「朐山赵使君送来一批绸缎,要求优先售卖他们的绫罗···.··」
「户部来了一位度支员外郎,要求今年九月前就要把税款解送上去······」
邵观诚随手应付着诸位下僚,不一会儿就处理完了公务,然后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:躺平。父亲说他是咸鱼性子,那就当咸鱼好了。
有钱花,有女人睡,有小曲听,还有各种美食。闲来无事还可外出打猎。就这样不挺好么?大哥在沙州,殚精竭虑,与回鹘厮杀不休。
二哥去了岳州,总督对湖南的战事,也是紧张不已。
三哥在牂州,听闻吃不惯、睡不好,时不时还有蛮獠作乱。五弟在辽东苦寒之地,面对着心思难测的渤海人。
六弟去了蜀中,一边与大小官僚、粗鄙军将虚与委蛇,一边计划着征讨黎、雅间的蛮獠。唉,有时候想想挺惭愧的。一帮兄弟之中,就他最懒散,最漫无目的。
衙门里其实没多少事可做。他数学很好,火眼金睛,又在海关干了多年,从小小的令史做起,对其中的门道太清楚了,下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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