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近海行船相对安全,但沉船依然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。每批南下或北上的船队,都有不幸沉没的,这就看个人运气了。
另外,船只维修保养也要钱,给水手开出的工钱非常高昂,这也是笔不小的开支。
但综合来看,海运移民的优势是十分显着的。
速度快、运量大、成本低,而且低很多很多。在过去一年,平海军的船只分批南下,经明州、泉州两个中转港口,抵达爱州、驩州,接送移民,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再过一两个月,聚集在爱州、驩州的船只,就将装上大批安南罪民,北上辽东,在营口下船。
毫无疑问,这是一条充满血泪的海上移民通道。
不知道多少人因沉船葬身大海,又或者病死于阴暗潮湿的底舱——船上最忌讳传染病,病死的人甚至稍有病症的人,都会被扔进大海,没有任何犹豫。
「民生多艰。」码头上又发生了骚动,清海军士卒立刻迈着整齐的步伐,前去镇压,姜知微叹息一声,不忍多看,起身离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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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中旬的辽东依然寒风凛冽。
茫茫雪原之上,一队骑士策马而来,看着营地内瑟瑟发抖的百姓。
这些都是来自驩州的安南人。
自幼生长在温暖之地的他们,分外受不了辽东苦寒的气候。即便有毛衣、毡毯在身,依然冷得脸色发青。
有那适应不了的,直接大病一场,然后被营地守卫拉到另外一处,隔离开来。
家属愿意过去照料的,悉听尊便,只是同样要被关一阵子,直到身体恢复,看不出任何异样为止。
安飞虎下了马,将马鞭交给一名随从,步行朝营地而去。
随从是渤海人,部曲身份,也骑着一匹马。
安飞虎不担心他跑。
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男人跑了,父母妻儿还在,都不要了?再说了,能带出来的都是得到了他信任的人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机会当侍从的。
「怎么是安南人?」安飞虎走进营地,耳边便飘来他听不懂的话,顿时大失所望。
他是暇州海龙县的府兵,家里已经有了两户部曲,一户渤海人,一户安南人,故能听得出那独特的说话腔调。
「怎么?还挑挑拣拣?」手里端着册子的文吏
笑了笑,道:「有得分就不错了。暇州还差一万余户部曲,朝廷打算今年就把这事解决了。就为了这个,鄚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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