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太远,信件太慢,甚至就连这鳕鱼,都吃不到了。
“阿爷多写信教导我不就行了?”邵慎立说道。
邵树德夹菜的手停在半空,片刻之后,他说道:“阿爷总有走的那天,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这是今天第二遍说这个话,意义却又不一样了。
邵慎立有些难过,低头吃饭。
父子二人都沉默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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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后,邵慎立又去见了见自己母亲。
抚养他长大的野利氏身体不太好了,五十多岁的人,看起来就像六七十一样。
见到儿子过来,她非常高兴,让宫女准备了茶水、点心,嘘寒问暖。
邵慎立刚刚吃过晚饭,但还是吃了几块点心,喝了一盏茶。
离去之时,心中愈发感伤。
他还去见了见自己的生母江氏,说了许久的话。
母亲亲手给他缝制了一个香囊,泣不成声。
邵慎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王府,一个人坐在书房内。
妻儿还在路上,要新年前后才能回到洛阳。
寂静的夜里,他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父亲的信件,两位母亲给他准备的行囊。
他就这样一直待到了过年。
臧家的小子、卢家的五郎、任家的四儿子,这些以往的“狐朋狗友”喊他出去玩。他也只是略略应酬了几场,随后便闭门谢客了。
他发现,自己与这些少年时代的玩伴中间,存在一条深深的鸿沟。
是,他们以前都是各个家族中最顽劣、最没出息的一群人。
每个大家族,都有这样一群人。天生衣食无忧,失去了所有目标,一天到晚只知道瞎混,就连自己兄弟都看不起,觉得他们丢自己家族的脸。
以前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。现在么,看到这些人一副纵欲过度的苍白面孔,他就感到恶心。
豆芽菜似的的身板,一阵风都能吹跑。而他肌肉虬结,经年锻炼的铁臂能拉开军中最硬的弓,披上两层重甲时,健步如飞,还能挥舞沉重的长柯斧,扫倒一片敌人。
自己与他们,终究不一样了。
这个转变,就源自当年洛阳南郊,那一刹那的怅然若失。
同光七年(922)的春节很快来到了。
鹅毛大雪之中,邵慎立挥舞着重剑,一遍又一遍地砍着木人。
二月初二,他将猎犬、健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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