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慕寒安排第二日斟酒赔罪,实在是个奇怪的举措。
首先,军营里没有什么“斟酒赔罪”的说法,犯了错要么就军法处置,要么引咎请辞;其次,既要“斟酒赔罪”,选什么第二天?当天难道就不行?
众将士心中都有疑问,但祁慕寒这个三军统帅的身份还在,哪怕是现在他变得无比膨胀、日日与美人厮混,他们还是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。
第二天夜晚,六个西凉将士包括拉马丹,在迈入帐篷时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祁慕寒在帐中一具屏风前的主位坐定,命人上了酒,还真的按照座位,挨个地敬过去,言语中自责无比、也真诚无比,给众位将士一种“掩面而思、难辞其咎”的深刻悔悟感。
言谈中,他甚至丝毫没有提及提格王子不听己劝、贪功冒进的举措,只一意自责自己的过错,最后倒把这六个西凉将士听得有些脸红。
西凉将士心知肚明,那一日提格王子攻下焉耆城的时候,众将士都欢欣雀跃,直呼要趁势直破阿勒泰;独有祁慕寒一人提出守城、不得进攻阿勒泰,却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。
当时西凉上下都非常兴奋——不仅为这场战争胜利而欢呼,更为提格王子压过祁慕寒一头而兴奋。
祁慕寒早先在孤石山浴血奋战、尔后又用计与乌罗大军力克会阒大军,这一仗虽胜得漂亮,西凉人却有点脸上无光。同样是皇子,提格王子便因此存了比较的心思,这一点小心思却最终令他丢了命。
席中有四位祁国将领,六位西凉将领,祁慕寒让西凉将领的座位都安排得靠前,与他们连敬了三轮酒,该说的好话都说了一遍,拉马丹再坐不住了,第一个起来主动向祁慕寒敬酒。
“殿下,这一件事我方也有过错。”拉马丹说,“为今之计,也只好先交换回提格王子的尸首,再行整顿三军,最后与会阒决一死战。”
“国舅说的对。”
拉马丹喝下一口酒,似是不愿再谈谁是谁非的问题,问道:“只是殿下掳来的这个会阒贵族,真的能够交换回提格的尸身么?”
言下之意,就是这个人“够交换的分量”吗?
祁慕寒:“国舅放心,我有他们不得不交换的筹码。”
“筹码?”
祁慕寒点头:“暂不便明言。但若是交换顺利,则这场战争弹指数日内,便可结束!”
此言一出,四座皆惊。不仅是祁国将领,那数位西凉将领面面相觑,都是不可思议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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