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冕是个很自负的人,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。而这么多年以来,他后悔的事只有一件:那时候对宋红玉的态度。
如果再来一次,他会选择一再对红玉郡主解释:他没有做过。而不是在她再三质问之下,丢给她一句:我说没有就没有,你爱信不信。
他以为两人只是一时的争执,却没有想到,她转眼就嫁给了祁成皇。
只有在这样无人得觑的深夜里,他脸上才会显露出一分落寞,与平时的倨傲截然不同。
“红玉,你的儿子,我已经抚养长大了。他当年掉落悬崖,却恰好被我所救,这是不是也是你冥冥中的意思?”苏冕对着虚空喃喃自语。
没有回答,只有寒风缓缓将他的头发吹动,几片落叶随风飘入了殿内,苏冕叹了一声,长身而起,走入殿内。
殿内的布置还是一样,简单朴素,两张八仙桌、一个圆角柜,角落里还是那个空了的佛龛。
小时候的苏炙夜和公孙薇就常常钻到这佛龛里,两人一起打着弹珠。
许久没有人来,佛龛里积满了灰,苏冕走过去,沉默地站在这空落落的佛龛前,想象着过去红玉还在的日子里,是不是常常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。
她曾对他说过,她从不信这些泥塑的偶像,然而深宫寂寥,她内心的那些哀思和苦痛,又该对谁诉说?
苏冕伸出手,轻轻拭去这空佛龛里的灰尘,动作轻柔无比。
拭着拭着,他的手忽然顿住了,仿佛触到一股极其微弱的电流,身子微微一震,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地,用手指敲了敲这佛龛的底部——是空的。
江湖人独有的直觉传来,他也说不清楚个中的缘由,一抽腰间的佩剑,剑光起落处,将面前的佛龛劈成了两半。
尘土扑面而来,苏冕挥挥袖子拂去眼前的灰尘,视线落到这佛龛下方——空空如也。
他自嘲地笑了一下,心想自己也许过度敏感了,收剑入鞘,转身离去。
走了好几步,又是停住了脚步,转身,蹲了下来。
这底部是木板铺就的,苏冕盯着看了片刻,手覆于其上,五指弯曲,一用力,将整块木板撬起。
里面躺着一封信笺,封皮已经发黄。
苏冕心头一跳,呼吸几乎停止住,这信笺是翻转着放置在地上,背面朝上;他触手过去,手指竟是有些发颤,然而他还是极其缓慢、珍重地将它拾起。
将信笺一翻转,他顿时晃了一下,几乎站立不住,上面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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