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话语,纷纷看向站在文臣队列里,六部末尾的青年,后者抿着嘴唇缓缓走出,拱手躬身行了一礼。
“陛下,臣不懂军略,不能胡乱开口,不过臣出列,心里有一事,想要请陛下恩准。”
李儇皱了皱眉,原本想要将他提出来,问一些政事,正好借此否决一番,质疑其能力,之后降下一级的事就顺理成章。
只是眼下,似乎并不接招。
“耿卿有何事需要朕恩准?但说无妨。”
耿卿低垂脸,看着拱手圈起的手臂下方的地板,睫毛轻轻抖动,大殿安静之中,他轻吸了口气。
“臣家父昨日病重,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,心中思乡之情愈发浓重,想要落叶归根,臣做为儿子,不可能放任父母孤身返回北方,只得陪伴左右,侍奉二老回乡。”
大殿之中,只有他的声音回荡,语气微微有些更咽。
“臣不到双十,能得陛下看重,居刑部之首,是莫大的信任,可,自古忠孝难两全,不能见家父病危而无动于衷,枉为人子。如今黄贼剿灭,天下安定,臣不过一个不学无术之徒,非治世之才,亦无统兵作战之能,难以再帮衬陛下,只凭功劳居高位,只会让有才之士轻看,不如趁此机会,向陛下表明心迹再好不过。”
言罢,耿青直起腰身,又是重重一拱,躬身拜下,声音清朗中正:“臣恳请陛下准我请辞伴父回乡!”
刚刚继任刑部尚书还没一天,就请辞,对于朝堂上层各文武来说,着实让人惊讶,不过话里意思也表明,是为尽孝道,这倒是没人有何异议,孝之一道,就算放到皇帝面前也必须准守的。
御阶上的皇帝,李儇心里却是笑的差点没鼓掌,昨日正想如何将这人撵走下放,没成想自己就凑上来了,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痛快应下。
“耿卿尊孝道,无可厚非,但卿除黄贼之功劳甚大,岂能有功不赏?不如暂且先送令尊回乡,之后再回朝廷,刑部尚书朕给你留着。”
“陛下,臣或许要守孝三年......”
“这......”李儇皱着眉,缄默了一阵,点头:“确实如此,三年时间,刑部尚书之位岂能空悬,也罢,但功劳不减,朕另赐你光禄大夫、勋柱国!让耿卿衣锦还乡!”
“谢陛下恩准!”
堂堂刑部尚书,官律法邢狱、财政审计,虽说比不得兵部、吏部,那也是掌实权的部门,一言之间,就落到从二品的文散官,令朝堂之中,不少人心里感叹。
这天上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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