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盈中天,经由一丛斑驳苍翠的竹林折映于庭院的石阶上,清冷如霜。彼时,锦瑟喝得烂醉如泥,手中还提了一只青花镂摹山水的瓷坛,她摇摇晃晃、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入了华年所在的净思居。
隔着雕花空栏的长窗,桌案上烛火摇曳。可见室内少年身姿挺拔,静坐于小榻,正专注地捧书而读。
她停下来,兀自在外,呆呆地观望了一会儿。既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竟低低地笑出来。那声笑很轻,甫一出口就消散在无边夜色中。犹如寂寂梨花,携着淡淡月华,悠悠飘散,随风入瓮,于水面上化开一圈涟漪,听来却没什么分量,亦没有多余的情绪,不为常人所察觉。
可华年还是听到了。
过去几年双眼失明的磨砺,使得他超乎寻常的敏锐。丁点风吹草动,都逃不过他的耳朵。但此刻他却没有起身,也没有放下手中的书,显然不打算开门见她。只是略一沉吟后,偏头向着锦瑟所在的位置,开口问道。
「阿姊,这么晚来,可是有什么事么。」语气不咸不淡,难辨喜怒。
像是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刺激到,当下,锦瑟禁不住打了个酒嗝。接着她叹了一口气,有些委屈地向他呢喃道:「年年,我喜欢你…」
「年年…年年…」
她继续软软地呼唤着他,一声一声传入耳际,着意拖长的尾调,还带了些闷闷的鼻音,她总是有本事把一个名字叫得这般缠绵悱恻,蚀骨柔情。而这句表白的话,似嗔似怨,听来更包含浓浓的撒娇意味。
华年神情阴晦不明,燃着的烛火下,一双漆黑的瞳眸里照不进一丝明光,愈发显得幽暗如墨,深不见底。他盯着书中一行字,久久挪不开视线。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,半晌才淡淡回她一句。
「阿姊,我们这样是不对的。」
闻言,锦瑟当即反问道。
「有什么不对?你不喜欢我了么。」言毕,不等他再说什么,又自顾自的同他讲道。
「我知道了,年年,你一定还是在怨我是不是?过去我自私任性,捉弄你伤害你,不理解你的心思,后来还违背了约定,没有陪你一起…年年,我错了,我会改的!你原谅我好不好?年年,今后你想要什么,阿姊都会给你、」
年年,你是我活下去的意义。可这句话还来不及说出,华年便冷冷地打断道。
「阿姊,过去的事情,就让它过去吧,我已经不在意也不大记得了。也许曾经我喜欢过你,但现在对于您,只有姊弟之情。其他的,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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