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记孩提时代,少傅梁滟咏曾以训诫的口吻告知他:殿下,有些人、有些词是禁忌,不可说。彼时华年听得一知半解,执意要深究到底。男子抿了抿唇,微微勾起一个弧度,眸中跟着漫上浮凉淡漠的神情。他看起来很年轻,若走在街上,是该被孩童们叫哥哥的情致。可他的气质却与之截然相反,显得沧桑落寞,整个人透着一种行将迟暮的破败。..
于是那个笑,变得怪异而讥诮,隐隐待了些悲悯的意味,不知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他。
每个人都要以年岁为织罗,走上不同的轨迹与命运。千万种际遇,及冥冥中的因果造化,也许会使得各自奔走的人,偶尔在某个路口相遇。华年所感,梁滟咏好像已经走完了漫漫长路,他站定在终点,以一种悲喜莫名的态度看着来往的行人。
而他,就是其中之一。
梁滟咏只为他举了一个例子:「譬如皇后之于殿下,梁氏之于陛下。」
华年霎时明白了。
何谓禁忌,何谓不可说?凡是提起这个人,心弦便会不受控制地纷扰凌乱,所有的情绪尽数为其支配,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人。
他不由自主地向梁滟咏问道,「小舅舅,可以同我讲一讲母亲的事情么。」
…
长久以来,华年一直以为,唯有母亲是他的禁忌,是他的不可说。
如今筵席上,‘锦瑟二字似乎成了一把钥匙,轻易破除了那些隔阂与争锋相对,将原本拧巴的气氛柔柔化开,当下所见一派言笑晏晏。
王孙公子以此为契,无不聊得热切畅快。推杯换盏之间,碗壁相撞碰击出接二连三的「叮当」声,好似女子簪入鬓发的珠钗,随着行走,晃出清脆悦耳的嗡鸣。
太聒噪了,那些嬉笑怒骂传入耳际,犹如引燃的爆竹,‘砰地一声在水面炸开。下一刻,自胸口蔓延出一股闷热,径直冲天灵。沿途所经,脸亦烧的火热。华年蹙眉,转脸深深吐出一口气,他迫切地想要离开这儿。
然而前脚刚一迈出步子,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崔云珠还在这里。犹如白日梦魇,一瞬间,他竟忘记了现下面临的情境。
华年懊恼不已,旋即认定,一切是锦瑟的错,她骗了他。
他努力克制着自己,不要再去想她,不要再受她影响。但仍有源源不断的、关于她的言辞流入耳朵。像是掀起的海潮,一浪掀过一浪,铺天盖地得、带着难以抗拒之势将他淹没。
「顾廷森,要我说,这事儿就当咱们给锦瑟一个面子,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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