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瑟拔剑的一刹，环绕在中年美妇身边的侍卫们，亦齐齐拔剑指向她。

人群最末端的男子动了动唇，在一片凛凛的刀光剑影里，无声张合着向她打招呼。

又见面了，小姑娘。

锦瑟神情冷冽，眉目锋利，手里提起的剑看似拿的稳当，殊不知，潜藏在袖袍底下的腕韧在颤抖，那是旧伤的缘故。

脉络里的抽疼渐次蔓延至经穴，丝丝拉拉如刃，一下一下凌迟着人的官感。

虽然面容上不曾有丁点情绪的波动，但凑近了瞧，便可见冬月里严寒的天气下，少女的额头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。所幸风雪没歇的飘落，吹散在鬓发上，悬垂在额际间，遮住了那些异常。

当下气氛焦灼，谁也不肯让步。就在锦瑟快要支撑不住时，背对着她的女人漫然开口，声调端持的四平八稳，听来有一种久经世故的圆融。

「做什么？这是我教你们的待客之道么？」

「夫人恕罪。」

话音落地，举剑相对的侍卫们一并将其收归鞘中，接着又向她扶手致歉道。

「小姐恕罪。」

锦瑟抿唇，利落的收了剑，把一只发颤哆嗦的手藏在袖袍里。面色沉沉浮浮，仍旧看不出变化。

穿着一身毛氅的美妇随之转身，她的一张脸隐在印着青蓝孔雀花纹的兜帽底下，只露出明艳的朱唇，噙着一抹若即若离的笑，让人琢磨不透。

锦瑟眯了眯眼，熹微的晨光，映照出其布满阴霾的眸色，她与之澹然地对视了一会儿，才开口一字字道。

「你，就是他们效忠的主子。」

一次，拿金银盏荼毒华年，害他噬瘾成性，逼他舍弃一切，走上绝路。

一次，断她筋骨，废她筋脉，幸有谢春山相护，才得以半途求生。

美妇轻轻颔首，得到肯定的回答后，锦瑟目光轻移，一番不动声色的打量后，视线最终聚焦在她腰间佩戴的灵阳玉上。

她嗤笑一声，声色低柔宛转，语气却带着切骨的阴森与怅恨。

「有您这样身负咏絮才，质称停机德的姑姑在，怪不得谢春山来不了了，王夫人。」

谢堂燕，小字琳琅，同谢春山父亲谢寻家是嫡亲姐弟。十几年前，乃建安城中人尽皆知，赞语相传的谢氏双姝。

彼时，盈袖楼里，谢春山曾一手支颐，醉眼迷离的同她慨叹。

「我那姑姑，和我那父亲，简直不像是亲姐弟，一点都不像。要知道，虽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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