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时的慌乱过后,慕容明月到底隐忍多年,心性几经打磨锤炼,虽非无情,却也凉薄坚韧。
他很快恢复平静,看向锦瑟,定定道:「你都知道了。」
锦瑟冷冷一笑,「若我不知道,太子殿下还想这样欺瞒我,利用李氏多久?」
面对她的诘责,慕容明月自知理亏,但事实却并非如她所认为的那样:他故意设计成为华年,借李氏争名夺利。
而是当初在菩提寺时,他碰巧与行至末路的华年相遇,一番施救问诊后,华年主动请求他,以自己的身份与他做交换,请他成为自己,并照顾锦瑟和李氏一族。
那时,他双目还不能视物,只能根据隐卫的描述,去暗暗设想华年的模样,以及他的遭遇。
初见,侍从们同他讲:
华年骨瘦如柴,破烂不堪的衣服下面裸露着的肌肤,生满了疥疮。精神气儿像被虚耗空了,整个人散发着将死之人的残破与荒败之感。
醒来了,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清明的。浑身抽搐不停,如被什么东西啮咬着,冷汗津津,痛苦地直拿头撞墙,血流如注了也无法纾解一二。
接着,请来的大夫又告诉他:金银盏成瘾,此子无救。
后来,几副药剂喝下去。他们说,终日昏沉低靡的少年,气色好了许多。
原先为药瘾折磨摧残的病体,瘦削无力,丁点人形没有。渐渐褪去了那些癫狂与狰狞,倒隐隐能见温润如玉的模样,想来昔日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。
慕容明月以为,他与华年的交集,以恻隐之心为伊始,以助其善终做结。匆匆而来,匆匆而往,归属于命途里的一个插曲,不会影响到正轨的走向。
可弥留之际,华年自袖袍中取出一封提前写好的信笺和用以证明身份的青玉手镯,郑重地递到他的手心。
而后孤注一掷的,近乎拜礼神明一般虔诚地恳求他。
「我欠公子的恩情,只能待到来世再还了。既然欠都欠下了,与您宿命的纠缠恐怕是解不开了,索性一欠到底,以命易命。如今,我还有最后一桩心愿,想要求您成全。」
「我想要请公子,在我死后,将我以火焚化,把我的骨灰埋在寺中月桂树下。然后,请您代替我活下去。」
「公子,我名华年,是陇西李氏独子。李氏这一代的子息里,唯有我同阿姊可以接任家主之位。在下不才,师承隐山,学了些相面堪舆之术。我观您天庭饱满,凤目贵气,日角隆准,是为帝王之相。虽不知您缘何陷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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