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云珠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青碧色,剔透晶莹的杯盖,一边继续叙说着:「接二连三的天罚,蝗祸,洪水,旱荒…无不使得人心惶惶。各地流言四起,称为君不仁,天必诛之。为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,也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,他们便采取了镇压的法子。」
「即以苗疆所有人世世代代的气运,加之历任甄选出的圣女圣子最纯洁无垢的灵魄做为代价,把怨灵亡魂悉数封印在镜湖底下。」
「有了这个解决的办法,其后的为君者们便愈发肆无忌惮,无休止的征战杀戮、阴谋诡计的夺位削权…使得镜湖底下镇压的邪物越来越多。」
锦瑟被她所说的真相激地寒毛战栗,兀自平息了一会儿跌宕的心绪,才又开口:「没有别的办法能渡化这些人么?或者避免天罚。」
崔云珠掩唇打了个呵欠,通身懒懒的一放松,不无倦怠道:「这是第四个问题了。」
说完,便见锦瑟蹙眉,嗔怪地睨了她一眼。崔云珠无奈的勾了勾唇,眉目之间尽是一种怕了你的妥协。
她端直了腰,认真答道:「我不知。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如果继续照这样不加遏止、不知悔改的做弄下去,总有一天必遭反噬。恰如司空陌所说,他窥见了一个可怖的未来,所以他要救世。」
话音落地,屋内一时寂寂无言,三人各自陷入了思绪。
良久,床榻上鹭川迷迷糊糊睁眼,哑着喉咙唤了一句:「阿姊」,才打断了他们专注入神的沉默。
锦瑟赶忙倒了一杯水,疾步行至床前,温声道:「鹭川,可好些了么?要喝点水么?」
鹭川没有回答,只是慢慢坐起身,既而轻轻握着她的一只手,静静凝视着她。
少年唇际的笑意润如美玉,面上神情温和内敛。一双瞳眸里蕴含着似诉难言的情意,丝丝入扣,弦弦映骨。仿佛织起了一段旖旎的云光,柔柔的笼罩着她,一点点弥合治愈着她。
他整个人从内到外地,竟似脱胎换骨一般,散发着一股久经沉淀的圆融通透。
锦瑟心头一震,随即意识到不对。他不是鹭川…鹭川决不会用这样的表情看她!更不会有这样的情态…
这个模样…这个模样…他分明是…是…华年!
「当啷」一声,茶盏掉落,琉璃碎了一地。
锦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生怕这是白日发梦,生怕这是错觉,生怕这是假的…好一会儿过去,她才鼓足勇气,颤着嗓音、含着哭腔、小心翼翼地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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