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淮川城裸城净高不足两丈,垛墙仅高五尺,而垛口处还要更为低矮一些。
虏兵窥得北城墙远离城楼的两端防御薄弱,当即有十数健锐背负圆盾、口衔弯,分作两组缘绳而上。
赤扈人所用钩索,钩爪一端连接乃是用细长熟牛皮所编索绳,极其坚韧;除开附城先登的精锐外,城下还有各有数十虏兵逼近,开弓射箭作为掩护。
城头两侧的守军将卒紧急间往虏敌登城处聚集,刀盾手顶着像蝗群一样的箭雨,举盾靠近垛墙,但寻常长刀谈不上有多锋利,仓皇间哪有几人能又快又准的将坚韧皮索斩断?
就见这十数虏兵眨眼间便兔起鹘落登上垛墙,且身手强横,看到长矛刺来,口张刀落,伸手接过便是一道孤形刀光斩落,几个动作在瞬息间一气吁成;又举刀朝垛口近前守军杀去,当即就见血肉横飞,数名守军来不及退走,就被斩杀在垛口前。
幸亏垛墙后两步距离内还有拒马、鹿角等障碍物,大多数的守军都守在门板之后举枪矛往外围捅刺,没有第一时间被这些先登虏兵杀死——而垛口之后也仅留有狭窄进出的通道,限制先登虏兵直接杀进来。
先登虏兵也没有急于抢占城墙的整个纵切面,三四人一组据一处垛口而立,从容不迫从身后取下护盾,执持手中,格挡更多攒刺过来的枪矛,掩护更多的虏兵从身后缘绳登城。
长达两千余步的北城墙却仅部署五百多守军,又以县尉司刀弓手为主,看到这一幕,谁敢说自己不手足发颤、不心慌神惊?
有着技击底子、体魄强健的武吏军将还是太少;他们中大部分人甚至也都没有经历过血腥战事,这一刻也是喉咙发干、呼吸发紧,只是下意识的大声呼叫勒令兵卒拼死抵挡。
然而操练时所授的战术准则,大部分人在这一刻都忘了一干二净,没有几人还能想起只鳞片爪。
即便有个别胆气过人者,举起刀盾上前斩杀格挡,但在早已熟悉在混乱战场之上配合作战的赤扈精锐面前,三五悍勇武卒填进去连水花都溅不起来,很快就被砍倒在血泊之中。
“敌军未往东西两城过去,快叫预备兵马登城!”
孟节、许亢看北城墙两端眨眼间的工夫,就有十数兵卒被虏兵砍杀在血泊之中,情知城头守军战斗力太弱,就算往这两处聚拢上百人马,也未必能将已经上城头的登虏兵赶杀下去。
更何况城头就这点人手,兵卒都往两端聚拢,城墙之上只会留出更大的窟窿,让城下虏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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