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楼高六丈,四层木制,坐落嘉州城西城,有如鹤立鸡群;能与之相比的,则是东城一座更为高耸的佛塔。
虽说还没有到用宴之时,会川楼里也是人声鼎沸,有不少商贾历经此地,登楼望江。
苏求承身边的随行人员,已经先一步赶到会川楼,要下三楼的一间雅室。
朱桐走入其间推窗望去,就见纵横六里许的嘉州城铺陈眼前,而江水从城南浩荡而过,正值水势辽阔之时,远山如翠,笼罩在淡紫色的烟霭之中。
“京襄无数能人志士浴血沙场,唯愿此等大好河山不受胡虏践踏,二公子与朱司户这些年南奔北走,为御胡虏也竭尽全力,当不愿功亏一篑吧?”苏求承站在朱桐的身后,问道。
朱桐转回身,坐于案前,打量着其貌不扬,却又有一种说不出锐气的苏求承,问道:
“苏先生到嘉州落脚有多久了,我以往在楚山未曾见过苏先生?”
这些年来朱家与楚山牵扯太深了,要不然也不会被绍隆帝深深猜忌,朱家也不用那么谨言慎行了。
楚山稍有些分量的人物,朱桐基本上都认得,但以往却没有见过苏求承,好奇这么重要的一件事,徐怀怎么就随意派不甚重要的人物过来坐镇。
“我到嘉州也才半年辰光,之前在制司主簿司任吏,名不见经传,仅仅是对邛崃山略有所闻,得使君错爱,遣来嘉州为朱司户、二公子效力……”苏求承说道。
“你什么时候接到京襄的命令,说凡事要听我们号令的?”朱桐好奇地问道,“我们半个月前在荆州是跟徐怀碰过面,但我们可什么都没有答应啊,会不会当中有什么误解,又或者徐怀早就改变了主意,但最新的令函还没有传到你手里?”
“近期确无新的令函传来,我之前接到的令函,乃使君一个月前亲笔所书,当然才刚刚知道朱司户外放黎州之事,”
苏求承重新将制司令函从袖囊里取出,递给朱桐验看,说道,
“使君在此前命令要求我等在嘉州,唯朱司户马首是瞻,也猜测二公子有可能会陪同朱司户西进。至于后续为何没有新的令函传来,求承以为使君早就料定朱司户、二公子乃是深明大义之人,口头上答不答应,并不妨碍我等听从朱司户与二公子的命令行事。”
朱桐无法验证京襄制司印签的真伪,但徐怀的笔迹还是识得的。
他打开苏求承递过来的令函扫了一眼,苦笑道:“你们这是想要吃定我们啊?”
“二公子言重了,”苏求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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