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做的,就是从归乡的团练乡兵之中,以招募的方式,将千余愿战敢战的荆南将卒挽留下来,直接编入制司直辖的天雄军。
不过,好在其他诸路脖梗远没有葛伯奕这么强硬,不愿意如此折腾,只为跟如此炙手可热、权势熏天的靖胜侯过不去。
葛伯奕为保证新募兵卒不会再落入徐怀的掌控之中,这次不辞辛劳,亲自护送新募之卒东进,交由罗望统制,也正好赶上赤扈大规模往南线调动兵马。
葛伯奕赶到滁州后,与刘衍在诸将的陪同下,登上张八岭的皇甫顶,眺望敌营的部署,也是满心困惑。
马上就要进入雨季,龙舒水、南淝河等淮西大地汇入巢湖的溪河,都会因为淮阳山里的暴雨,水势大涨,甚至大概率会发生洪涝灾害,并不利于赤扈骑兵在南淝河以南的平川之地驰骋纵横。
再一个,徐怀完全可以继续加强龙舒水沿岸的营垒,兵马驻守坚营,锁营避战。
往后拖延,除了被困寿春城里的兵马得以喘息之外——寿春城在战前储备了足供兵马食用两年的粮秣,其他方面,对大越也是有利的。
战事局限于淮西北部,对大越绝大部分地区的生产、商贸,目前已经没
有大的影响了,而粮秣军械等物资,主要通过湘水、汉水及长江航道运往前线,成本也极为低廉。
相比较而言,赤扈人在从合肥缴获的物资消耗完之后,要从其方后运输粮秣军械过来,肯定要比大越艰难得多,代价也要大得多。
是什么叫赤扈人觉得在南淝河以南有决战的机会?
葛伯奕甚至都怀疑韩时良、葛钰支撑不住,已经投敌了?
当然了,葛伯奕内心再有猜疑,也不会轻易流露出来。
倘若朝野都怀疑韩时良、葛钰已经产生动摇,甚至都已经秘密投敌,不要说对葛家的打击有多惨烈了,徐怀也将有足够的理由下令解除原淮王府系的兵马武装——这将是他与绍隆帝都无能制止的事情。
葛伯奕乃是郡公,以枢密副使兼领荆南制置使,地位不在刘衍之下。
因此葛伯奕亲自护送兵马交由罗望统制,刘衍、杨祁业等将也照着应有的礼数,陪同视察东翼防务,但从皇甫顶下来,刘衍、杨祁业就在侍卫兵马的簇拥下,直接返回仍设于全椒的行辕。
葛伯奕则在嫡系将吏的簇拥下,前往罗望设于皇甫顶北麓大弥勒寺的大帐。
也是进了大帐之后,罗望才跟葛伯奕说道:「大帐有一人,需要郡公见上一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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