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一当然不是对于隔壁的天桥坊的巡检完全不去打听的。
很快,他便让邓健去了那儿打探。
而得到的信息很多。
一方面,是此人好像确实是犯了事,本来是要外放去做县令的,听说这个事还和他有关,不过这人最终却愿留了下来,做了巡检。
另一方面,是此公上任,很是热闹。
听闻他在京城里的名声很响亮,有不少读书人拜访他。
而他也爱和文士打交道,可谓如鱼得水。
这杨娴上任,当然是奔着张静一去的。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自己若是真外放出去,可能就一辈子都完了。
巡检表面上是九品,可至少人还在京城,就还有机会。
至少翰林院是支持他的,士林之中,人们都赞许他,读书人和他亲近,只要他在这里压过张静一一头,那么迟早就有起复的一天。
顺天府那边也是很配合杨娴,居然直接派了数十个精干的文吏和差役来。
显然,顺天府尹对他有极大的关照,至于钱粮什么的,也支取了不少。
所以别看只是小小巡检,这若是放在后世,应该叫人民币玩家。
“那张静一有难了。”杨娴丢下这句话,愉快地上任。
他直接奔赴巡检司衙,这里原本是一处废弃了的官舍,现在挂上了巡检司的匾额。
门前早有一干差役在此恭候多时。
杨娴从前是二甲进士,考了第十三名,十分优秀,随即便敕了一个翰林院的编修,一步步走上侍读之位。
说他是天下读书最多的人之一,也不为过。
因此到了此地,他便念诗:“对案不能食,拔剑击柱长叹息!丈夫生世会几时,安能蹀躞垂羽翼?”
这诗乃是南北朝的作品,讲的是一个人遭遇了变故,心里惆怅,大丈夫心有凌云之志,却在重重束缚下有志难伸,有怀难展的处境。
当然,也隐含着自己遭人构陷,以至落到今日这个境地。
随即,他振奋精神,众吏给他见礼,他一看这些下吏,也没说什么。
他是清流,不能和这些下吏为伍,所谓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,似这等下吏,又贪又懒又卑劣,他是要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人,怎么可以和他们亲近呢?
于是冷着脸,只点点头,随即进入衙里。
众吏则尾随过去,分班站好。
为首的司吏率先道:“巡检,此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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