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这么个囤积法,便意味着全天下人都要节衣缩食,每日节余下来的粮食会有多少?
粮食的损耗大大降低,甚至可能完全弥补掉关中灾情的损失。
可人的心理很奇怪,因为这世上到底缺不缺粮,谁也说不清,没有人知道,也不会有人去关心,涨就是了。
邓健匆匆地回到了百户所。
“百户,打探到了。”
张静一的心情有点燥,于是皱着眉道:“怎么说。”
“那些大粮商,今日又去了会馆,依旧还是喝茶,听戏,现在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们,他们如往常一样,个个神态自若,为首的一个粮商,姓陈,叫陈默言,此人乃是大同府人,一直都在京城做粮食的买卖,他的底细,也不敢说摸清,不过和朝中的许多大臣,甚至是地方的宗室都息息相关。他今日点了一个曲儿,叫《上高监司》。
上高监司……
张静一不免一头雾水,不解地道:“这啥意思?”
邓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鄙视张静一,这般没有情调,难怪找不到媳妇。
可一想到自己也没有媳妇,顿时又像斗败的公鸡。
于是邓健便道:“这说的是元朝末年的时候,大小官吏乘机贪赃枉法,搜刮民脂民膏,大肆挥霍搜刮来的钱财,致使民不聊生,百姓苦不堪言。这曲儿唱的乃是一个姓高的,此人任江西道廉访使,当时的江西“岁饥,发粟赈民,行省难之”,于是这位姓高的廉访使拼命赈灾,百姓们纷纷称颂他的事。”
张静一大抵是明白了,而后道:“我有些不明白,这里头,谁是姓高的廉访使,谁又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?”
邓健苦笑道:“当然是咱们厂卫是赃官污吏,历来搜刮民脂民膏,挥霍钱财,致使民不聊生的!其实不用多想,都知道说的就是我们。前些日子,厂卫不还抓了几个粮商,打死了几个人吗?现在外头都传开了,读书人和粮商都说咱们厂卫是……唉,毕竟咱们是官,他们是民……”
张静一心里登时火起,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正义一方,谁知道,在民间却是鹰犬和赃官污吏的形象。
可恶的是,现在恶意囤粮抬价的就是这些视财如命的粮商!
于是张静一冷笑道:“我不弄死这些人,我不姓陈。”
邓健便道:“现在该如何?”
张静一默了默,像是度量着什么,而后道:“也差不多了,你立马去一趟昌平,告诉我爹,给我调粮进城,在新县里,设置各处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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