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哼——」
没想到身后的聿姵罗发出一声冷吭,口中不冷不热道:「擎雷山也算江湖中威名赫赫的门派,竟然生出如此蠢钝女子。」
在她的筹谋里,余凤遥本应该摈欲绝缘,同那个心里另有牵绊的男人搅闹一番的,没料到余凤遥竟然如同春风中坐,反而觉醒开悟,自照照人,反倒是给聿姵罗上了一堂课。
聿姵罗眼神刁唆,对余凤遥甚为鄙夷不屑。
聿沛馠对她早已意冷心寒,声势沮丧地讥讽道:「聿姵罗,你那偏执的占有欲导致爱非其道,反害自己披枷戴锁。求而不得,舍而不能。」
「你懂什么?!」
聿姵罗紧咬着下唇,隐忍着眼眶里堆积起的泪水,竭力不使它们落下,心绪不断在聿沛馠的漠然冷视中挣扎。
她的内心不得不承认,余凤遥审视男女情爱的眼光不同流俗,有着独见之明,只不过聿姵罗素来争强好胜、心比天高,故而贫嘴恶舌,断不肯服软。
「聿姵罗,你从来记过忘善,气量狭小。你所谓的情爱,不过是恶欲其死而受欲其生,实非真谛,可笑至极。」
聿沛馠早已对聿
姵罗失望至极,如今已无话可劝,更加无心同她争吵。
「秕言谬说!你等才蒙昧可笑!」
聿姵罗扼制住聿沛馠的手肘紧紧用力,将聿沛馠反锁地更加牢固。
虽然聿姵罗厌恶余凤遥的泥而不滓,但其实她早也因余凤遥的话而感到震撼神魂。
一直以来,噩梦交相侵袭,性情日渐乖僻,聿姵罗在深夜里徘徊无归,都在孤身一人默默地舔舐伤口,在暗地里发脓溃烂。
每每见到秦寰宇漠然冷淡自己的那种感觉,总会激起聿姵罗腹诽心谤,骂骂咧咧,将她对秦寰宇的深挚轻易绞杀地粉碎稀烂。。。。。。
可是此时此刻,聿姵罗不得不暗暗承认,余凤遥离开前的言辞正在洗濯着聿姵罗已蒙尘多年的心灵,使她的态度开始瓦解。
聿姵罗像是在一段冗长的梦境里踽踽行走,缓缓大悟,逐渐明白过来。
欲诉无言,她的眼角流出一抹晶莹澄澈的眼泪,仿佛就在某一个瞬间,心像痉挛一样的疼痛。
但那也只不过是在一瞬间而已,对聿姵罗而言,失败比遗憾更加可悲,因为秦寰宇对她的置若罔闻早已成为烙在心头的一道疤痕,伤害到了她孤傲不凡的自尊,她势必要以牙还牙,方能解恨,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何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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