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也只是不经意间扫过来罢了。
罗含连连摆手:“老夫如何会嫌弃,只要此地能‘往来无白丁’,那么又如何是陋室?”
杜英则感慨道:“那恐怕要让伯父失望了,刚刚只是说了一句大话,十有八九来的都还是白丁。”
白丁这个词,在科举制兴盛之后,往往是指想要考取功名而还没有成功的读书人,而在此之前,则一般指的是底层的老百姓,没有任何官职在身,谓之“白”。
能入关中书院的,现在当然都是关中盟的幼童之类的,自然都是白丁。
罗含捋着胡须笑道,“无妨,无妨,贤侄才华横溢,能做此文,那老夫就倾尽全力,帮助贤侄把这些白丁变成‘鸿儒’就是。”
“伯父大才,定然轻而易举。”杜英点头。
两个人皆是大笑,露出惺惺相惜的神情。
而旁边的谢道韫一脸黑线,你们两个能不能做到还得两说,但是互相吹捧倒是一把好手。
杜英则扭头看向谢道韫:“久闻谢掾史书法上佳,余有一言,想要勒石为记,还请掾史不吝笔墨。”
罗含亦然笑道:“谢家多名士,尤其是安石,即使不是江东名士之冠,却也数一数二,琴棋书画、笔墨文章,皆为翘楚。
阿元出身谢家,想来也不会差,可愿意为老夫之书院执笔一次,也让人看看江左才女的书法?”
谢道韫有些惊讶,旋即露出喜色。
关中书院的未来,谢道韫当然是能看的到,杜英作为关中书院实际上的创办者,他留下来的石刻,自然会被书院珍重收藏,成为书院的象征,也是书院在千百年之后证明自己的历史源远流长的依据。
而作为石刻的执笔者,谢道韫的名字自然也能跟着一起名垂千古。
后人哪里还能分得清这书院到底是谁提倡建立的,又是谁在其中起到了主要作用?
看一看石刻上的名字,自然而然就会觉得杜英和谢道韫都是书院的主要建立者,反倒是身为第一任祭酒的罗含,不见得还能被人们常常提起。
这种机会,谢道韫不想要那是假的。
至于罗含,其实也不介意将这个机会拱手相让。
一来谢道韫作为谢家小辈之中的佼佼者,提笔写下这个石刻,自然已经在代表谢家的态度,关中书院至少在名义上不只是获得了关中盟的支持。
二来若是身为祭酒的罗含写下石刻碑文的话,那就会给人一种书院里能够拿得出手的人就只有罗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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