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韫他还是怕的。
他家二叔和三叔都宠这个才华横溢的小侄女,到时候一封家书传回去······
东山隐居不出的那位,袁宏可从来没有把他当做隐士。
这种明面上闲云野鹤,背地里捅刀子比谁都狠的角色,袁家招惹不起,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袁宏。
这高低起伏的声音,杜英当然听出了端倪。
这些家伙的态度,杜英都记住了。
而罗含接着说道:
“得杜盟主和关中盟鼎力相助,老夫得以实现传道受业之宏愿,开办关中书院,以让我汉家学说,重现于关中。涤荡胡腥、教书育人,此圣贤子弟之职责也,亦为老夫余生之所求。”
在座众人,同时沉默,一切勾心斗角都先放下,因为他们在罗含的话中感受到了一种真诚,甚至是虔诚。
为了能够传播学问而不惜此身的虔诚。
相比之下,他们之前的那些杂乱心思,好像是那么的渺小而且可笑。
难免心生惭愧。
不过惭愧归惭愧,可不代表着所有人因此就能什么都放下。
惭愧往往只是暂时的,出了这关中书院,该怎么打、怎么争还是怎么样来。
毕竟每个人都不是为了自己这一个人的奋斗着,这背后有牵扯到太多的利益和情义。
他们或是有着更高的追求,或是身不由己。
总归不可能完全放下。
罗含话锋一转:“关中书院,因盟主之提倡而起,老夫身为祭酒亦然可称之为‘临危受命’,因此关中书院第一课,老夫认为应该还是盟主来讲更为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