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然觉得奇怪,抢占了几处高台之后,他都已经下令将弓弩手以及投石机调动过去了,就等着阻拦苻柳后续增派的兵马。
凭借这些器械,杜英并不觉得自己这边不能打一场以少胜多的防守战。尤其是苻柳的手头上还有数量不详的骑兵,所以依托这些殿宇,打防守反击,显然要比主动跑到太液池去挑衅来的合适。
“除了现在能看到的兵马,还有别人么?”王猛接着问道。
“梁州刺史应该来不及派兵救援。”杜英摇头,“目所能及,除了隗司马以及陆唐所率领的百余名骑兵之外,兵马都在此处了。”
“一个在西门外,一个在北门?”王猛挑了挑眉。
“师兄如何知道?”
“因为为兄现在也就看不到这两个地方。”王猛一副“师弟你是不是傻”的神情。
杜英强忍着给他一拳头的冲动,点头:“所以师兄觉得这两边出事了?”
“或是好事,或是坏事。”王猛笑了笑。
杜英想了想,明白师兄的意思。
或许是苻柳正在调兵遣将,想要从这两个方向继续下手,尤其是前殿的北门,又或许是陆唐和隗粹已经主动出击,逼迫着苻柳不得不收缩阵线,一时间顾不上前殿这边了。
“师兄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?”杜英反问。
王猛径直转身向北走去,惹得杜英好奇的喊了一声:
“师兄?”
“好事,坏事,看看就知道了,而且不管是哪一种,北门,都是绕不过去的坎。”王猛说道,“西边,就交给师弟了。”
杜英当即拱了拱手。
而王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殿后,只留下拖出来的长长背影。
此时,戴逯和任渠已经攻占了前殿西侧大部分的建筑,这些建筑曾经是建章宫的官邸以及内侍、宫女居住的屋舍,屋舍小而密。
氐人虽然是在步步后撤,但是也应该收到了命令,后撤,并不意味着直接跑路,他们仍然在节节抵抗,和推进的王师逐个屋子争夺,那狭窄的屋舍之中、断壁残垣之间,散布着双方将士的尸体。
这曾经经历过战火烧灼的废墟中,墙壁上本来就随处可见旧有的刀剑刻痕,而现在又是新的鲜血、新的刻痕,覆盖满整个墙壁。
这一片曾经见证了一个帝国辉煌的宫殿群,现在也在这夕阳最后的余晖下,见证着又一次血火,并且在厮杀之中,进一步倾塌。
或许很多年后,除了那难以寻觅的地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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