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中高层亲信都知道,当初桓温在灞上面对缺粮的困境,的确是有犹豫的。
很快,杜英收起来笑容,沉声说道:
“想要随我征战,可以,但是我关中盟兵马能够在短短数月之间一路历经苦战而成强军,还是有一些需要你遵守或者满足的。
其一,军队士卒训练绝不能松懈,余需要的是一支为战而生的军队,平日里的农耕、劳作不需要士卒出力,他们需要做的,就是上阵杀敌。
其二,军纪严明,治军之本。这乱世里,从来不缺人数很多的兵马队伍,所到之处,如蝗虫过境,寸草不生,然民众只会憎之、恨之,而不会拥之、爱之,此非我长安之军也。
既为我麾下,并不是什么都不能碰,劫掠氐人,余亦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是只要有刀剑落在我汉家百姓的身上,那就莫怪余之前没有提醒。”
说到这里,杜英的神色已经非常严肃。
沈劲打了一个激灵,旋即郑重说道:
“还请督护放心,沈劲为杀贼而来,为洗雪耻辱而来,若是再行此等危害一方之事,那与贼人何异?!”
“是也,好男儿当杀胡,和那些蛮子堂堂正正的战一场,欺负老百姓算得了什么!”袁方平在一边朗声说道。
然后就是不出所料的倒吸凉气。
杜英忍不住笑了笑,指着他说道:
“至于在军中的地位,这你大可以宽心,无论出身,只要一心为杀胡以还世间太平而来,那余都会一视同仁。
这家伙也不是关中盟的人,但是也可以在这里高卧不起,余也不会撵走他,盟中只要涉及战事的诸多消息情报,也不会瞒着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