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不过为些许借口罢了,其所贪者,沈氏家产。因此无论沈氏如此低声下气,又或者如何挣扎辩解,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,家破人亡、为人所欺。
此次北上,余同舍弟,亦然是抱有一线希冀而来,若是承蒙太守收留,则沈氏可存,若是太守弃之如敝履,则沈氏一族,坐困江南,等候流散便是。”
说罢,沈文儒拱手长揖。
杜英当即起身,走上前搀扶:
“余最喜欢的,便是实话实说的人。别人欺负,以后再欺负回去便是,找一些借口宽慰自己,没用的,不过是自欺欺人,最后也不能改变什么。
现在你愿意说实话,那就好,余和沈氏无冤无仇,自然是‘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’,这朋友来了啊,关中永远都有美酒相待!
至于你所言的坐困江南,现在这关中就是大海,尔等游鱼,可还愿坐困浅滩否?”
沈文儒露出激动神色:“沈氏愿为太守驱策!”
若有出路,谁愿束手就擒?
沈文儒既然能带着家族顶住“叛徒”的帽子,挣扎求生这么多年,自然有他的一份韧劲和不屈在。
杜英笑着微微侧头,看向沈劲:“沈氏本家,也是这个意思?”
沈劲苦笑一声,我还有的选么?
而且这个选择对沈氏来说也的确不错了。
当即他也拱手说道:
“天地无路,更胜旁支。太守愿活我,则愿为太守马前卒!”
“那就好,尔可先带部曲前往营中。”杜英吩咐,“至于这议事堂上,自然有两位沈兄一席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