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桓温将司马氏取而代之,这种造自家反的反骨仔,显然不管走到哪里都很难获得别人的好感。
不过这一条原因倒是其次的,毕竟司马家子弟造反,老传统了。
种种原因堆砌下来,隗粹在长安城中的地位自然就要多尴尬有多尴尬,没有人来主动联络他,而他去联络别人,也总是被推脱,基本等于直接给了闭门羹。
而且隗粹的兵马并没有屯驻在长安城中,而是留在了建章宫,手上只有一些亲卫部曲,这显然更难给他带来安全感。
因此隗粹骤然看到杜英拜访,又怎能不高兴?
至少这说明在杜太守的心中,自己还是有分量的。
杜英人才刚刚到门口,隗粹就已经大步迎了出来:“太守公务繁忙,怎么前来隗某府上了?”
“听隗兄的意思,是不欢迎了?”杜英笑着反问。
隗粹本来就是性情直率的武人,说话的时候当然没有这个意思,被杜英这么一说,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。
杜英则径直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隗兄且宽心,你我沙场上过命的交情,相见则欢,自然不会不欢迎余前来,不然何必亲自出迎呢?”
隗粹这才有些憨厚的笑了笑:
“一介粗人,让太守见笑了。”
杜英环顾一圈,发现隗粹的府邸其实就是两进的院子,一群亲卫也都挤在其中,显然还没有收拾好,显得乱糟糟的。
隗粹也注意到了杜英的目光,露出尴尬的神色,正打算让亲随抓紧搬走一些碍眼的家什,就听见杜英的声音:
“怎地把隗兄安排在这个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