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这请柬都送到余的案头上来了。”司马勋环顾四周,微笑着说道,“那余又怎么能不走一遭?说不定杜仲渊就等着看余龟缩在扶风城中一动不动的笑话呢。”
“刺史还是应该小心有诈,还请刺史多带些兵马出城。”一名将领提醒道,“否则就算杜太守此时对刺史无意,见到刺史身边兵马不多的话,恐怕也难免再生歹意。”
司马勋摇了摇头:“杜仲渊此人,虽然喜欢兵行险招,但是往往谋定而后动。
他的每一次作战指挥,看上去有风险,但是绝对不是临阵应变,而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,并且已经尽可能将风险降低到最小。
今日若余率领两三千兵马前往,未免小题大做、反而引起杜仲渊的猜忌和不满不说,而且扶风城中兵力空虚,又难免会让杜仲渊有可乘之机。
他必不敢擅杀朝廷刺史,否则就等于完全站在朝廷的对立面,即使是大司马现在也不敢走到这一步,更何况是杜仲渊了。
但是虎口夺食,从我等手中抢夺扶风,却是很有可能的,因此当留重兵镇守扶风,而余率领亲卫赴宴,既能够不输我梁州之胆气,又能够确保扶风之安稳。”
“刺史高略!”众人齐声说道。
梁惮的声音亦然夹杂在其中,不过他的心里忍不住暗暗想:
杜英难道真的如司马勋所笃定的这般不敢动手么?
直觉告诉梁惮,事实很可能恰恰相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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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隗兄可在?”
隗粹的营帐外,响起了雍瑞的声音。
“别驾请进!”隗粹亲自伸手掀开营帐的帘幕,“是什么风把别驾吹到这城北来了?”
雍瑞的营寨在城东南,而隗粹在城北,他这一趟跑过来,可着实是不近的。
雍瑞瞥了他一眼,现在关中王师和梁州兵马看上去所处位置颇为微妙,但是大家心知肚明,杜太守肯定是要对梁州兵马下手的。
因此诸如他和隗粹这般梁州旧部,心里怎么可能不惴惴?
雍瑞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袖手旁观,还是劝说杜英尽可能坐下来和梁州刺史谈一谈,又或者干脆直接站在关中王师这边,寻求将司马勋拉下马的可能。
所以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和外人商议,但隗粹不同。
两人如今处境相似,雍瑞心中的担忧和不知如何做出的抉择,或许正可以从隗粹这里得到答案。
所以雍瑞的脸上摆明写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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