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脸皮、失去道义支持的孤臣。
至于是不是忠臣······
杜英感受到了背后来自于桓冲的灼灼目光,也仿佛看到了不少文武将吏们在喜悦、期待、淡定等种种神情之下的彷徨。
大概他们也觉得,我不算忠臣吧。
思绪电转之间,杜英看到了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个人。
后面那个搀扶着前面那个。
伸手搀扶的,正是梁殊。
而脸色苍白、看上去病弱不堪的身影,和杜英记忆之中的身影逐渐重合。
十年别离,十年生聚,岁月沧桑,有的人已经从懵懂少年蜕变成了仗剑孤臣、一方诸侯,而有的人,鬓角已经染上了白霜,哪怕才不过而立之年。
“阿兄。”杜英先开口,喃喃说道。
这一声“阿兄”,让杜葳虽仍是静静看着他,但衣袖中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,接着,他嘴角微微翘起,露出笑容:
“仲渊······欢迎回家。”
杜英一时间也有些恍惚。
上一次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是谁来着?
哦,是了,是阿元。
那夜,自己飞马入长安,力挽狂澜。
如今,自己率众平西北,底定雍凉。
长安的家,凉州的家,都是家······
这漂泊在外的游子,来自千年后的灵魂,当听到“家”这个字,当意识到自己真的在这里有所亲所爱的时候,心,也仿佛落在了实处。
“十年了。”杜英笑了笑。
灵魂虽不同,但是十年前的记忆还在。
这也是杜英对凉州的这个家仍然有归属感的原因。
话音还未落下,杜英已经上前两步,伸手搀扶住杜葳:
“十年来,阿兄老了。”
杜葳有些惊奇的看着他:
“你,你还记得十年前我是何般模样?”
那一个已经消散的杜英,离开家的时候才十岁,中间又远隔十载,杜葳甚至都觉得杜英要忘记他的模样了。
“肩负使命,深印心底,未敢或忘。”杜英郑重说道。
杜葳一把抓住他的手,他的眼眸之中骤然爆发出精光,和他脸上的病态格格不入:
“仲渊······十年了,这十年,阿爹和为兄,都觉得对不住你。当初阿爹想让你走,既是想要为我杜氏寻一出路,也是担心阿兄和你未来会抢夺杜家为数不多的家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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