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葳苦笑道:
“这么多事,总有人要做。之前是为了杜家,现在更是为了仲渊,为了凉州和天下······”
桓冲皱了皱眉,虚弱的脉搏告诉他情况不容乐观。
“已经请过很多医师了,没有用的。”杜葳笑道,故作轻松,“没想到桓兄竟然还懂医术?”
“早年家中贫寒,阿兄以一己之力抚养我们几个不易,所以余也去街上药坊做过学徒。”桓冲随口说道,大概也是为了缓和杜葳的情绪,他补充了一句,“可惜,那药坊中医师对我还都不错,但后来却关门了。”
“为何?”
桓冲怔了怔,低下了头:
“药材太贵,被世家垄断,这种私人开的药坊,活不久的。”
杜葳叹了一口气:
“世家,世家······我们出身世家,现在却格外的厌恶世家。若天下百姓,人人都能看得起医师,那么又会有多少人可以避免死于非命?有的病啊,就是慢慢熬出来的。”
“尔还未知?”桓冲诧异的问道,“都督已在关中广开药坊,并且创办了医学院,据说第一批学生已经完成了招生,就是为了培养更多的医师。为此,长安城中不少药坊都积极捐献医书,百姓们更是送了一个‘当世杏林’的牌匾。”
“当世杏林?”杜葳错愕,旋即大笑道,“好,真好啊······就为了仲渊这些别的世家或许会笑他、骂他的设想和筹划,余也要为他尽一份心力!”
“但是这只会让你······”桓冲欲言又止。
杜葳伸手撑着桌子,哪里还有半点儿病弱之气,神情激动,恍如年轻气盛、前途大好的少年:
“大丈夫立于世,岂可俯首病魔之下?怕甚!只要杜某还有一口气在,便要看着、推着此事做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