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外拓张,这些人也会随着关中的拓张而逐渐走向天下各个角落,直接威胁到江左的太平。
一旦郗愔附和谢安,谢安就能够宣扬出去,说郗愔其实是赞同世家制度、反对关中新政的。
郗愔从来不怀疑世家的舆论宣传手段。
无论是当初谢道韫中庭咏雪,还是后来谢安悠游东山,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内为天下所知?
郗愔相信,这背后肯定有一只来自谢家的无形之手推动。
掌控风评和舆论,这,应当是谢安这些年为谢家建立起来的撒手锏之一。
眼前的这个人,从诗文到家族管理,几乎把除了做官之外的其余所有事都做到了极致。
所以相同的年岁,谢安比谢万看上去要老很多。
郗愔勉强挤出来一点儿笑容。
霎时间,他有一种自己今天就不该来的冲动。
谢安拍了拍手:
“我们回去吧,北来之风,甚至寒冷啊!”
郗愔撇了撇嘴,清明时节了,天气转暖,哪有什么风寒?
不过他旋即意识到,谢安话里有话。
这一下,郗愔是彻底闭上嘴,一言不发了。
“报!启禀三家主,姑孰来信。”一名谢家家臣急匆匆而来。
谢安接过来,拆开,对着郗愔扬了扬:
“方回兄可要一看?”
郗愔下意识的又退开两步:“尔家私事,余还是不看的为好。”
谢安叹了一口气:
“也没有什么,大司马想要征召余为军中主簿。”
“什么?!”郗愔一时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谢安将那信随手在风中一丢,显然一点儿尊重都不打算留给桓温,喃喃说道:
“他也要落子了······”